趁着淬渣未完全凝结透,将门窗抠出来,再将内里的泥坯打碎,冷却,就可以搬到山下去了。
越凉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身后是六只欢快拖着屋子的小玄武。
太炀依旧静静端坐在石椅上,身边趴了一群大中午打瞌睡的小玄武。
听到动静,于是睁开眼,问,“你这房子是自己做的,还是央了小辈们?”
“……一半一半吧。”他监工,小辈们做,都不容易嘛。
越凉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太炀笑了笑,站起身,过来看了一会儿屋子,又看看周围,“一片黑乎乎的,看着不景气,倒不如绘些花纹上去。”
“盐田边产一些赭红的细土,鹿神森林有石灰,二者相和制成颜料,并以毛毡涂抹墙上,可久不褪色。”
这个建议立刻引发了一众玄武的兴趣,按照他给的方法,颜料很快就做了出来。
那么问题又来了,该画什么图案呢?
越凉拿着根石杵,在地上画起旋,“我族以圆融为好,卷起来的云纹、草叶,山水都不错,是这么个画法……啊对,还有卷云玄武纹。”
一只小玄兽拎着块蘸满颜料的兽皮,思索一番,学着越凉的样子,在自己的屋子侧边画了一个卷草纹,又顺着纹路扩充出去,成一排,赭红的卷草好似火焰。
其他玄武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越凉想,造屋子不行,画画总会吧,自己从前是做帝君的,应当会点才艺才是。
他于是变回白色的小兽模样,四蹄都抹上颜料,使劲儿跳起,往房子的侧边拍去。
啪嗒啪嗒,蹄爪在石壁上点出碎花,最后将尾巴浸满颜料,像一支毛笔般潇洒地挥拍出树干,顿时,屋子的侧墙出现了一株梅花。
越凉小小两步跳开,以后腿站起,拍了拍爪子,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
嗯嗯,画得很像,飞溅的墨点潇洒而不失风雅,果然是只有他这样的神君才能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