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精柔弱地伏在越凉肩头,羞得小脸通红,嗔道,“一时不慎,多谢公子相救。”
越凉笑了笑,将她稳稳举到岸边,让客栈的仆役赶紧找布巾来裹了,又命人快去煮姜汤,才笑道,“方才冒犯了,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那水仙精早靠过他紧实的胸膛,又见这公子眉目生得俊俏倜傥,笑起来面若桃花,一双浅浅的眸子不知是被水汽氤氲了还是怎的,显得格外含情脉脉。心下登时狂跳不止,耳朵透着粉红,小声嘤道:“奴儿这条命便是公子捡回来的,谈甚么怪罪!待奴儿先去换套衣裳,再来答谢公子。”
水仙精忸忸怩怩地走了,仆役们也重新忙活起来,泉边重又变得安静。越凉知道这水沾过了别人,太炀是断不会再碰的,于是差店家又换了一间。
太炀周身的气压变得很低,步入回廊时忽然伸手拉住越凉。越凉转过身,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问:“你故意的?”
越凉耸耸肩,无奈又无辜地解释:“我知你不会信,但我入了泉后那水仙精才进来的,她也没料到我会在泉里,所以才会惊慌滑了脚,或许是真走错了。”
太炀紧紧地盯着地面的某一处,不发一语,宽阔的袖摆下,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越凉观察着他的状态,略一眯眼,想了想,道:“阿郎,你不能因为一个意外就断我的罪吧,这会是你所为吗?”
太炀的身形明显一僵,那背影依旧震怒,却又无处可宣,于是硬成了一座石雕。
他太了解太炀了,一出手就直接掐在七寸上,令其痛不欲生。
越凉看着他的侧颜,笑了笑,心底除了爱意还有些藏得很深的东西冒出了头。
他不是自诩深情又宽容么,他的爱意亘古永存,他的怜惜柔似春水,他一直都是最完美的爱人,当然不会失控、猜忌,对吧。
这次虽然过火了点儿,但帝君那么大度,总能说服他自己的。
越凉故作平常,依旧是拉了他进温泉里泡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的感情依旧坚不可摧。
太炀沉默地顺从,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