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深夜时大荒中的灵气稀薄,这时候活动是很耗本源的。越凉于是不打算走跑了,乖乖钻回石床上,闭了眼。
一起一伏的呼吸间,他能感受到体内玄武蛋的存在。
这枚小小的蛋是软的,沿着他的灵脉流动,有时候跑到肩背,有时在尾脊,但他总能准确地找到它在哪里。
这蛋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来?
不知道,不清楚,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蛋顺利诞下来。
洞口传来了窸窣的动静,一个黑影缓慢地靠了过来。
越凉瞬间变得警觉,目光森寒,喉间滚出一阵低低的咆哮。
那黑影顿了顿,稍稍低垂下头,动作迟缓地挪进洞中。借着月色皎洁,越凉能清楚看见洞口那只武兽。
就是一直跟着他死缠烂打的家伙,有一双漂亮的金瞳,夜晚瞧着时,似璀璨的灯火。
对方衔着一藤漂亮的花,藤枝翠绿,花朵橘赤,金芒星点从花朵中逸出。
他低着头,将花轻轻放在越凉面前一步远的地方,而后就退出去,留给他一地清晖。
越凉好奇地低头嗅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息。
很好闻,却更熟悉,熟悉得像是他骨子里的一部分,只是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他很喜欢,干脆就揽过来,蜷在怀中,鼻翼嗅着若有似无的暖香,渐渐就睡了过去。
太炀伏在洞口的一块青石板上,睡不着,于是悄悄操纵凌霄花蕊里逸出的灵流,去探越凉的脉象。
那玄武蛋早已长足,甚至在他体内萌发有一阵子了,若能成功出世,定非俗类;然而要生它,越凉几乎得赌上一切,甚至是性命。
不过没有关系,有他在,不会让阿凉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