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袭击的黑色荆棘,佯装人族混入的巫人,时不时就上来扒拉一下,虽道每逢恶战难避伤,然而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连太炀也发现了。
又是一次寻常的御敌结束后,他避开了嘈杂喧哗的众人,将越凉拉走,说悄悄话。
一边小心叮嘱道:“阿凉,愿巫近些时日恐有动作,你小心些,莫叫她捉去了。”
被抓走就会变成巫人,浑身黑漆漆的,好丑。
越凉当然不肯的,是以点点头,也嘱咐:“你在山口前站着,才要多当心呢。没事儿你就往天上飘去吧,地下交给人族和六翼神就好了。”
太炀摇头:“不可,他二族,力量尚不够。”
两人并排躺在绿草丰茂的半山坡上,头顶有大片轮廓明显的白云,凝滞在高高的天上空。
这几日他们兀自忙活着,几乎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
越凉叼着一根草茎,若有所思地晃着,忽然想到什么,便笑了笑,侧脸,问太炀道:“你不是说不管这些了,怎的又愿意帮起人族来?”
太炀闭着眼,双手端捧在腹前,睡姿规矩,淡然答道:“因为有人放不下。”
越凉用手肘怼了怼他,嘴里含着草杆子含糊地反驳,“你才是。”
太炀答:“你才是。”
两个人一时都安静下来,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达成一致地闭目养神。但手上却幼稚地打着架。
越凉要扒拉太炀,被拒绝了,就扯衣袖,于是被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背,悻悻地缩了回去。
安静片刻,他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翻了个身,干脆利落地趴在对方半个身子上,照着肩头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