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有如此坦明的情感流露,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盛满各种情绪。越凉不由得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呃……怎么了啊?”
“我没生气啦,为什么忽然对我笑。”
越凉有些心乱,又不知到底因何而起,不太敢去瞧对方盛满爱意和温柔的眼睛。
太炀望着他,神色似有不忍,目光带有怜惜。
良久,他轻声说:“阿凉,我站在这好一会儿了,在想事情。”
“阿凉是不是当真很恨我呢?”
越凉一愣:“这是什么话?”
“若非恨我,阿凉当时为何又那么说?”太炀的眸中闪动着水光,话语隐忍着悲伤,“我都忆起来了,当初自刎时候的事。”
那两个字像是一柄重锤,哐地就把越凉的理智砸碎了,心头仿佛被一支尖锐的矛扎穿,一下子捅出个血窟窿。
他的记忆中有一段特别清晰,却又是自重生以来自己不敢面对的。
现在太炀自己说了,一下子就把他心底那点阴暗的小心思全都扒了出来。
越凉顿时慌得六神无主,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我……我没有,我只是……”他磕磕绊绊,急着想向对方解释清楚,“不是的,阿郎,我当时只是快死了……”
太炀伤心地望着他,说:“阿凉若真有怨意,便与我说,我便是舍命作陪,也觉不负阿凉所想。”
“又何必,使那计两,来激我呢?”
越凉哑口无言。
这是他最畏惧、最不敢面对的事,尽管这是他自己记忆深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