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丞当然知道他刚刚失过血,也不引他多言,静静观摩完纸上的内容,良久,才一言不发地离去。
弗禾将睡未睡时,系统突然开口:“你的技能挺不少。”虽然是条咸鱼,但业务能力确实没得说。
几乎是它带过的宿主里,进入角色和跳出角色最迅速的人。即使空号重来,亦游刃有余。
弗禾懒洋洋的,“我为联盟撒了有十几年的热血了,各个世界时间流速不一,去除休假,经手大大小小世界上百,可不得有个一技之长。你去查查我得到的勋章,铺了满屏有木有。”
不仅有勋章,还有评语呢。
系统都不好意思读。
什么在小世界的本土人物面前几乎从不会触碰到OOC的界限,什么一直以来哪怕做的是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角色,也能成为剧情完整度不可或缺的基石。
有够肉麻,也不知是哪个评测员写的。
像是知道系统所想,弗禾笑了:“是我前上司,挺有一说一的。”
辜辛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神不宁的感觉,一张缺残未完、言之无物的字画而已,竟令他在夜间屡堕梦境。
虚实种种,令他辨别不得,脱离梦境后,犹然汗水涔涔,心悸不已。
次日一早,辜辛丞便冲进弗禾的房中,头回不顾礼仪地质问:“你在画里究竟……”
他一句话没说完,因为半死不活的弗禾差点又要凉了。
医者所说的“无大碍”,只不过是面上装装样子,安安病患的心,私底下见辜辛丞的时候却是和盘托出:“段公子本就在牢狱中伤了根基,再继续放血,恐怕不止有损寿数,而是随时性命不保。”
而被千方百计再次拖出鬼门关的弗禾是这么说的:“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
神情间不见哀戚绝望,反倒老神在在。
辜辛丞抓着画纸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