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丞咳了一声:“裤腿处还需再松一些。”
弗禾意味深长:“哦——这么紧啊。”他也不多造作,点点头,“你去议事,那位毕竟是个皇子,别让人久等。”
辜辛丞恍惚间以为自己已为人夫,旁边则是催促他好好办公事的小妻子。不由笑起来:“无妨。他带着目的而来,我又何尝没有早早备下对应的筹谋。”
弗禾眨眨眼:“那行啊。等回来了,咱们再细说,到底要怎么坑老皇帝。”
辜辛丞失笑,他的少年好似总能猜到他心中所谋,这感觉并不讨厌。人生能求一心意相通之人,何其有幸。
“好。你先回屋休息,别在外面着凉了。”
弗禾应声后,两人黏糊糊拉了拉手,然后擦肩而过。
辜辛丞收回锁在少年背影上的沉沉目光,嘴唇温柔地翕动,近乎无声地轻吐出霸道的词句:“真想把你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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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缪也是没法子了,路途中情况未知,信件往来并不可靠,他才会想法子大老远跑过来,亲自见辜辛丞一面。
幸好自己的兄弟数目不多,可只那两个,一天天跟乌眼鸡似的派人来身边日日盯梢,就已经足够难缠。
他也曾试图找季皇后来当靠山,但皇后最近阴晴不定,比从前不好相与得多。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既危险又有先见之明的无血缘表兄最为靠谱。
江北剿匪之计,若没有辜辛丞从中襄助,只他一个人带着手底下那群虾兵蟹将前去,只怕是竹篮打水,甚至有去无回。
这甜头他是尝到了,虽然后患未尽,但终归只有前驱,无有退后的道理。
辜辛丞老神在在地坐在对面喝下半盏清茶,间或向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的薛缪瞥去一眼,“砰”地一声轻响,盅杯底部磕在了桌面上。
薛缪手里没了扇子,汗都要冒出来,抬袖擦拭两下:“……就,就是这般,表兄,父皇近日精神矍铄,已隐有耽于酒色之意,越发不恋朝政。我的那两个兄弟竟是很快同气连枝,想先将我剔除出皇储之列,只求……”
辜辛丞凤眸微眯,突然开口:“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