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禾保持着姿势,眼睛很亮,唇是透粉的。
“警官看上去很年轻,那么知不知道,一而再地进出一名妓/女的卧室,是个什么意思?”言辞意有所指,“而且你还没带其他人,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那眼神好似在说:别装傻了,我是最懂男人的。
杜珩郁的脸有点黑,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这件案子没被交到他手里,于是连口袋里的搜查证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起来。
行业与行业之间,是存在明晃晃的歧视链的,有的人甚至会以此作为人身攻击的理由。
灰色不正当行业是阳都的特色,杜珩郁有自己的风度,虽然不喜欢拿这个做切入点,但也不得不提出他的疑惑。
“市中心的高档会所条件比这里好,有钱人也多,如果想挣钱,为什么不去那里?”语气很平常,像是终于满足了对面的人,开启了闲聊模式。
弗禾知道男人不死心,还在试图套他的话。聊就聊,也不会少块肉。
一些女性的小动作被他学了个十成十,他抠着手指甲,悠悠道:“不够自由,竞争也大。如果要跟那些大老板们一起玩,规矩都太多。做这行当本来就没剩多少尊严,我还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吗?”
热水烧开,发出“哧哧”的响声。
弗禾问杜珩郁要不要留下喝杯茶,毕竟说了不少话,还忙了大半夜,肯定口渴了。屋里竟还有套不错的茶具,他拿来摆弄,竟也似模似样的。杜珩郁随意瞥了一眼,没留,恰时手机上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局里有事找他。
能猜得出,是想让他不要再管骆家的案子。
杜珩郁过了二十五岁,过期的逆反心理卷土重来,忽然就拗起来了,离开了十七区,还在想着这件事。
而弗禾坐在原处,渐渐放松了脊背,语气里不由地带上了一点埋怨:“差点就被稀里糊涂地脱了马甲。”
系统刚刚也慌得溢出了几行代码:“幸好,官大一级压死人,男二在阳都有上司管控着,应该不会再来搅局了。”这条剧情线里,本来就没有他的事。
弗禾心里则是说,线与线之间是相吸的,该来就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