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揽过裘麟的肩膀:“瞎操什么心,不过是交个朋友而已,小事一桩。珩郁也该到那个年纪了,总跟一群大老爷们处一起,那才奇怪呢。”
冯谆的“朋友”遍天下,他的话是最不靠谱的,裘麟原本还想和身侧的骆胥阳探讨两句,就见素来波澜不惊的人自从换衣间出来后,便频频走神,时时调整衣领,坐立不安,像是很不舒服。
“胥阳,怎么了?”裘麟猜测,“衣服质量不行,线头没收好?”
骆胥阳喉结滚动,目光在场地之外的地方摇摆不定,克制着内心突然无故翻涌起来的暴躁:“不是,我好像看到……”
冯谆既不解,又担忧:“看到什么……”
话没说完,骆胥阳已经忍耐不住,丢下一句“你们先玩着,我出去一下”,就像一道风似的从他们面前刮过去,很快消失在大门口。
裘麟和冯谆目瞪口呆,全然想不通一向冷静自持的骆氏太子爷到底是怎么了。
弗禾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没错过骆胥阳表现出来的异常。还能怎么滴,追女主去了呗。
男主和女主也是两条相吸的线,剧情怎么安排,他们就要怎么来。相遇,掠夺,霸占,禁锢……感情里有缠绵悱恻,也有歇斯底里,和霸道专权。不管一切的行为举动符不符合正确价值观,书里就是这样写的,轮到角色的身上,更是连一丝调停更改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分了一点神,弗禾下一个靶子就没击中。手酸得厉害,要停下来歇一歇。
杜珩郁神游天外已经归魂,肃着一张轮廓刚毅的俊脸,煞有介事地说:“这位陪练,你能专注点吗?”
弗禾差点要给他飞个白眼,下巴上扬,朝门口示意:“不去看看你的朋友?他看上去不太好。”
按照剧本,男二是单箭头里一腔孤勇的护花使者,始终追随女主的脚步,却总是迟到那么关键一步。为了所爱,不惜兄弟反目,亲人成仇,甚至孤注一掷,拿偌大家业对赌。实力被碾压,惨烈成输家。
而杜珩郁却只是顺着弗禾的视线轻飘飘地瞥过去一眼,语气十分随意:“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
双脚不动不移,竟是完全没有一点要跟着追过去的意思。
这便预示着,从此刻起,主剧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