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脱衣服的是这人,结果恼羞成怒的,还是这个人。弗禾暗暗叹息:“难搞哦。”
系统却已经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隐秘的窃喜:“……”
青年一脸无辜地把毯子从头上扯下来,慢慢开始穿衣服。手臂和小腿是不同于一般男性的白皙光滑,汗毛非常稀少。
天生忧郁的眉眼组合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与捏造出的“阿情”形象存在着某种程度的相似,细一打量,又很不一样。
不像同一个人,但又确实是同一个。
杜珩郁拧紧了眉,沉默未语,拿起存储卡倏然站起,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负气一般,把门关得“砰砰”响。
弗禾翘首对着那边望了一会儿,继续费力地抬手穿衣穿裤,袖管拧巴在一起不好拎,于是嘴里嘟嘟囔囔:“也不帮人家一下。”
他学着电视里幽幽怨怨的口气,“真是好绝情,好冷酷,好无理取闹。”
系统:……嗅到内味了。
门的另一边,杜珩郁静静站立片刻,用最短时间平复下胸口莫名涌起的异样感觉,然后取出笔记本,不带犹豫地读取了存储卡中的内容。
不论这里头藏了怎样的垢污与不堪,他自认没有那么脆弱的内心,会被未经验证的东西轻易吓倒。
天光大亮的时候,阳光通过玻璃折射进入室内,为各类家具的表层撒下一片暖茸的亮堂。杜珩郁推开房门,从卧室缓步走出,久久地伫立在阳台边。
弗禾很困,盖着毯子在地上大概睡了三个小时,然后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浓重烟味渐渐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账户余额。
很直观的结果——升了,数目还挺可观。
这一晚平安度过,便是意味着,一切事物的走向已经彻底改变。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