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珩郁觉得手痒,很想在青年毛刺刺的头发上摸一把,忍住了,满不在意地问:“包还疼?”
弗禾依旧点头:“疼。”昨晚睡着了没觉得,晨起就来后劲儿了。
杜珩郁用眼尾斜觑着他,听到这么一个绵绵软软的“疼”字,心就跟着软了下来。
随手在客厅里摆弄了几样物件,再次出尔反尔:“那就什么都别带了,我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搬走。”
弗禾放下手里的装衣袋,言听计从,真就不费那个神了。
杜珩郁领他上了自己的车,一路疾驰,往市医院的方向去。
弗禾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到地方后还有点迷茫:“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杜珩郁率先下车,没好气地说:“脸色这么差,我好像没虐待过你吧。”他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口,“走,带你看看脑子。”
弗禾嘴角微抽,下车后刚想怼点什么,余光里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高速移动。
他话音一转:“也行。正好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检查一下身体也是好的。”
杜珩郁拧起眉,正要问个究竟,就被另一人蓦然打断。
站在五米开外的冯谆一脸意外,一边走过来一边拔高声音:“珩郁,真的是你,好巧啊。”大背头梳得一如往常的噌亮,好像真的在因为偶遇朋友而高兴。
杜珩郁一顿,慢慢转过身看向来人,插着口袋没什么表情地说:“是挺巧的。”
在商圈里周旋打转的这些人,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棱角豪情,能继续余留下的东西,真的不多。
冯谆坐着冯氏总经理的位置,从前是阔少,现在是人精。别的杜珩郁不知道,但这人与骆胥阳之间,确有不少缠连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如今骆氏被杜氏落井下石,圈子里肯定都传遍了。
除非冯谆的脑袋被门挤了,否则他俩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站着聊天。
能做到这个地步,要么是憋着坏,要么,他已经把杜珩郁算进了自己退路里的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