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玄衣人低声重复。
弗禾点头,诚恳建议:“若前辈也能让过路邪祟放他们一马,想必生还的几率会更大些。都是上好的苗子,百年后,未必不可有所建树。”
瞧瞧,身在曹营心在汉,多么高洁的卧底品质啊。
男人答应得倒是果断,一个字:“可。”
他抬臂对弗禾示意,“不必再言谢,你可走了。”
言出即法随,整片黑林地的荆棘倏然从中间分出一条平整的道路,两边尖枝齐齐收敛,恶草野苗顺服衰从,静谧幽然。
坦齐的小道一直延伸至高高的坡道,以便弗禾能够毫发无损,顺利地飞身上崖。
真是再体贴也没有了。
“我……”弗禾突然语滞,飞快地回望了男人一眼,想了想,轻声问道,“前辈是一直在此隐居修炼吗?”
男人颔首:“吾名乌栾,唤吾名便是。”
“乌栾。”弗禾蹭了蹭脸,“我叫祝弗禾。”
乌栾轻轻启唇,呢喃般地唤了一声:“弗禾。”而后道,“吾在此地不会久留,下次或许无人为你消祟。”
弗禾还待说些什么,只见空中一封闪烁的风信疾冲而过,似受指引般准确落入他的指尖。
信的内容非常简略。稚姚魔君懒出了名,这次又向左护法派下了一件要出远门的差事。
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多事的魔君此刻就要召见于他。稚姚又懒又躁,不好随意耽误敷衍。
于是弗禾只得对乌栾匆匆地点了下头:“明白了,乌栾……我们有缘再会。”接着迅速从后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