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并非修炼无情道。”简直像是在弗禾肚子里种了蛔虫一般。
乌栾一手牵着人,一手幻化出一把乌黑泛金的剑,横握于前,旋腕挥斩,一条细长的白线从剑锋上牵引而出,决然疾去,附着在幻景上的同时将其击得粉碎。
无数的剑光漫天飞舞,伴随着无数镜像的轰然迸裂,或悲或喜的人脸顷刻化为烟尘消散,脚下的一大片区域都被照得亮堂起来。
乍然的明昼令弗禾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屠界,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没怎么看清,但这一剑,可确实是帅裂了。
而弗禾也终于看清了那些一直藏头露尾的天魔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
黑黑的,瘦瘦的,脑袋小,眼睛斜,一口厉齿尖锐饱满,一根油腻粗粝、青红交加的长舌像是变异的肉瘤一样吐露在开瓣的唇齿之外。
乌栾挽出一个个漂亮至极的剑花,无时无刻不挡在他的身侧,对着一片片炸开的血雾泰然安处。
这群天魔很可能还没进化出言语的能力,只会“咿咿呀呀”和“嗬哧嗬呼”,战斗力应该都处于阶级的底层,实力悬殊太大,一点不经杀。
他们越往内圈走,便会发现越来越多的高级天魔开始聚拢着朝这边群袭。
高级天魔身体的灵敏度增强了许多,它们的皮肉与玄武兽的外壳比起来都不差了,强悍得与乌金剑划拉出刺耳的金铁交集之声。
蹿跳无影,来去无踪,长得也越来越丑。
而没过多久,灰蒙的雾霭之中,隐隐勾勒出一个丑绝人寰的天魔身影,尖刻的音调奇异地拉长拉慢,像是淬上了一股甩不开的蔓缠毒液,又像是裹着诱人摘取的蜜糖:
“天岘的魔帝,我们想与你做个交易……”
可惜了,乌栾根本不打算和它说话,一眼都懒得看,直接漫卷剑风,割了它那颗不怀好意的脑袋。掉落后,骨碌碌滚到了一旁,竟是被乱成一锅粥的其余天魔蜂蛹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