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皮肤就像瓷器一样白,染了血的泪痣便越发红得触目惊心。
黑茶毫无保留的说:“娇生惯养、很不好相处的漂亮公子哥。”
迟南点头,好奇问:“那现在呢?”
黑茶想了想:“就挺好看也挺好玩的。”
迟南:“…当你在夸我。”
“嗐,就是在夸你呢,”黑茶拿着剔骨刀苦笑,“说吧,你想怎么被砍怎么被杀?”
迟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脖子、胸口几个要害部位:“尸体眼睛被挖了,用染血的白布蒙住,脖子和心口捅几刀算是致命伤,然后剩下的黄鳝血别浪费,洒一点在浴室的地板上和浴缸里,待会把浴缸水放满,快两点的时候‘尸体’泡进血水里,这样应该挺血腥?”
黑茶脑补了一下整个画面,背上立刻浮起一层白毛汗。
这小瞎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迟南突然正了脸色,用郑重的语气叮嘱,“水烧热一点,我怕冷。”
黑茶:“……”
“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迟南认真的问。
黑茶很爽快:“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
“待会化好妆,给我拍张照好么?”迟南认真的说。
黑茶有些疑惑,迟南眼睛又看不见,拍照做什么?
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迟南很及时的解释说:“我想留个纪念,等眼睛好了就能看到了。”
黑茶一怔,随即了然的笑了笑:“好,我给你拍。”
这小瞎子真挺令人心疼的。
“谢谢。”
“小事情。”
“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经常流眼…”
黑茶一句话没说完,回过头去,发现小瞎子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
迟南又做梦了,梦里,他再次回到小游遇的卧室。
白惨惨的月光被窗格割得支离破碎,洒了一地。这一次,迟南是以灵魂的形式出现在卧室里,《哭泣的少年》从墙上消失了,原本挂画的地方多了一只老式壁钟。
小游遇像木人偶般僵硬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游遇?”
小游遇没有反应。
迟南俯下身,将手朝他鼻下探去,能感受到温热潮湿的呼吸,朝他白净的小脸蛋轻轻捏了把,皮肤也是柔软温暖的。
是活人没错,但他好像被迫静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迟南放弃了从小游遇身上获得反应的想法,走向墙上的壁钟。
滴答,滴答。秒针缓慢而规则的向前跳动,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