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语,迟南想了想问:“有用调料作为原型的怪物吗?”

游遇耸耸肩,很遗憾的摇头:“当时没想这么周全。”

“太可惜了。”迟南说。

众人:“……”

“走吧,去碰碰运气。”游遇把刀具拿在手上,像个跃跃欲试的猎人。

黑茶:“可是,你们到地面上太危…”

他话说到半,突然想到这家伙是创造噩梦副本的造梦人,对于横行地面的妖怪恶灵而言,造梦人算是半个爸爸。

迟南想了想,却转头问黑茶:“这里有可以装液体的瓶子之类的吗?”

“有,稍等,”黑茶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很配合的把自己的水壶贡献了出来,“这个可以吗?里边还有半壶水。”

迟南点头拿过水壶,对游遇说,“稍等一下,我先准备些眼泪。”

毕竟频繁流泪对泪腺的负担过大了,不如一次多准备些,也能留在避难所让幸存者们用来防身。

游遇定定的看了过来,眼睛里闪过些微情绪:“可是,这鬼地方恐怕找不到能帮助你流泪的糖分。”

迟南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眨了眨眼睛:“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是吗?什么办法?”

游遇是故意的,迟南脑海里有个声音提醒着他,于是他也不讲话。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迟南再次感受到了人类视线里的热度。

他的皮肤被烫得浮起一层薄薄的红。

可是挺奇怪的,这种灼人的热度他只在游遇的视线里捕捉到过。

迟南的心里突然涌起某种莫名的冲动。

他毫无征兆的拉住游遇的手,手指与手指交缠的瞬间,迟南看着游遇的眼睛,眼泪滚了下来。

游遇有一瞬间愣住了,这是迟南第一次主动与他‘肢体接触’。

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迟南似乎还觉得‘触碰’得不够,拉起游遇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泪痣上。

就像曾经游遇对他做过许多次那样。

游遇的手凉凉的,贴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很舒服。

迟南一只手拉着游遇,另一只手用黑茶的水壶接住眼泪,安安静静的泪流不止。

游遇手上湿濡一片,理智和控制力在迟南的眼泪里渐渐融化、溃不成军。

整个过程他几乎不敢呼吸,怕呼吸的节奏暴露他此刻的情绪,可惜心脏早脱离他的意志,在腔子里突突突跳个不停。

游遇再次深陷不可控的境地,可这次他不再惊慌失措,而是任由汹涌的情绪将自己淹没,并且乐在其中。

不想再抽身了,游遇终于深刻理解并且纵容自己。

“好了吗?”看迟南哭了好一会儿,游遇轻声问,声音有些颤抖。

迟南好一会儿才松开他的手,将混合了自己眼泪的水壶盖子拧紧,点头:“谢谢。”

游遇笑了:“先别谢我,我还要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