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痛苦。
所以他收敛情绪,将宣泄的《烛光里的妈妈》改为温暖的《鲁冰花》,原想以此作为这场比赛的结束,却不想误打误撞成为了他在这场比赛里真正的开始。
而江柏在和黎遇溪擦肩而过,看见他的表情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浅淡的想法。
苦太久,霉运尽了吧。
自己熬过的苦境慢却踏实,靠他人赠予快也梦幻。
两人在走廊上交错,走向两个完全不同,又同样是出口的出口。
*
第七期结束录制是一月十七。
距离二月倒计时只剩半个月不到。
而江柏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都没有得到俞陆的信息。
偶尔发过去两条也基本石沉大海。
这人不删他,让他发,却又不回。江柏有天夜里闲得无聊去环宇楼下坐了会,然后好半天才意识到,原来环宇已经渐渐从这栋高大写字楼的中层扩到了顶层,并最后在楼顶留下了自己的标志,于城市的夜空里闪烁。
他穿着毛绒绒的雪地靴岔开腿仰头看,在寒风里呼出一口气,突然发现这真的
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过程,每一天的记忆都那么真实。
完全不像一个书中世界。
帽子边缘的羽绒服毛被吹起,江柏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机想给俞陆发消息。
但一想起最近怎么发对方都不回的样子,转念一想,索性打了个电话。
第44章
冬季里的风很冷, 江柏这通电话过去后许久都没有通。
正当他不大高兴的竖起眉时,突然注意到远处环宇楼下缓缓出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肩膀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派克服, 正低垂着眼眸看手里的手机。
夜里十点, 新区写字楼下静极了,江柏几乎能听见对方的手机铃声, 他手插进口袋, 看着俞陆在冬夜里, 连呼出的白气都比寻常人小许多。
他垂眸看屏幕, 不接却也不挪开视线, 隔得太远江柏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只是心下莫名有些酸。
司机将车开来, 刘启明为俞陆打开车门, 与此同时对面的江柏也不自觉收腿站起来。
他索性将没人接的电话塞进口袋,只身穿过夜里空旷的宽阔马路。高大的身影从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就被对面的俞陆注意到。
微卷的长发被风吹得和帽缘的白毛交缠, 这人好看到在夜色下都是耀眼的。他的舞台俞陆在看直播时从不转移视线,如今却很快就收回目光坐进车内。
却不想过来的江柏也一不做二不休地坐了进来。
俞陆:“……”
车内很静, 前座的司机先生和刘启明都明显有些无措。
俞陆沉默许久:“去景湖--”
“华御天府。”江柏打断他的话音。
两人的目光在车内交汇,司机先生调转方向盘, 将车开往景湖公馆,而俞陆也浅淡地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江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