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如你机敏善变。”慕临江意有所指地说。
“我都承认你是我上司了,你怎么还记仇,不然你在苏少爷面前耍耍威风,扣我几年俸禄?”叶云舟用手肘碰了下慕临江。
“为何不与他说我们是朋友?”慕临江平淡的质问里隐约透出些不满,“此人不知分寸,令人不耐。”
“朋友就有用?男朋友他都没打退堂鼓,我看你忍忍,要是把夜都苏家的小少爷哄骗到手,还能牵制秋水剑阁,意义深远啊。”叶云舟促狭道。
慕临江下意识地皱眉,琢磨起叶云舟的话意,等叶云舟走出两步后,他突然化出雨伞,伞尖抵上叶云舟后背。
“嗯?”叶云舟停步,不免有些警惕。
“我与你,不算朋友吗?”慕临江语气不疾不徐,但手中春江庭月抬的笔直,认真的姿态没有半分笑意。
叶云舟心说慕临江怎么忽然纠结起一个称呼,他本想搪塞两句,但慕临江左手搭上了眼前纱布,似乎如果叶云舟回答的不满意,他就要直接翻脸。
“慕兄,贤弟?”
两人周身气势渐沉时,苏黎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正探头往柜格边看,不知道货架对面叶云舟和慕临江在磨蹭什么。
“先说正事。”叶云舟虚握伞尖,笑着压下去,慕临江算是接受了这个台阶,哼了一声收起雨伞,从叶云舟身侧经过时给了他一个危险的回望。
苏黎正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两人过来,叶云舟扫了眼地上那一滩,施了两个净尘诀简单清扫一遍,捏起乾坤袋扔给慕临江,率先发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这说来话长。”苏黎道。
“长话短说。”叶云舟要求,“三句以内。”
苏黎想了想,勉强解释:“我离开苏家游历,路遇一个说是发现秘境苦于战力不够的人,请我帮他……”
“好了,三句结束,我明白了。”叶云舟抬手打断,“也就是说现在夜都那边还不知道你的情况。”
“当然!如果我家知道,掘地三尺也会救我出去!”苏黎激动地说。
叶云舟腹诽只掘三尺可远远不够,慕临江从乾坤袋里找出面具重新烙上讯息,他站在旁边,换了条承重的腿,旁敲侧击道:“苏少爷,抬着头看我们,脖子不难受吗?”
“不难受啊。”苏黎不明所以,“多谢关心。”
叶云舟:“……”
慕临江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叶云舟终于放弃他委婉的说话艺术,直言道:“苏少爷,还不快让恩公上座。”
苏黎恍然大悟,起身让位:“抱歉抱歉,家里座次安排一向有下人负责,椅子都够的,是我疏忽了。”
“别在小事上浪费时间,这枚扳指你可识得?”慕临江无意坐下,把椅子让给叶云舟,递出那枚包在手帕里的扳指。
苏黎接过来,捏着扳指转了两圈,又对着墙上昏暗的灯火晃了晃,脸色有些僵硬,确认道:“是赤奚院院首的扳指……”
“那玄奚院呢?”叶云舟想起永夜宫守卫提过的名称。
“永夜宫有两处关押奴隶的地方,男子关在玄奚院,女子关在赤奚院。”苏黎捏着扳指无意识地攥紧,“大概一个月左右……之前,我听说赤奚院有个姑娘,装作顺从接近了院首,但暗杀失败,便咬断了院首的手指,随后咬舌自尽,被院首大怒之下令人抛尸喂狗,我实在没这份胆量骨气,才在永夜宫苟且偷生……这扳指你们哪里来的?”
“外面捡来的。”叶云舟糊弄道,“我们对永夜宫还不算熟悉,把你知道的情况都介绍一遍。”
苏黎微微皱眉:“你们到底是来办什么事?我先说好,违背道义之事我绝不答应,这条命……”
“没人想要你的命。”叶云舟摆摆手,“我们是来除暴安良的,你还不相信你恩公吗?这枚扳指还有什么作用?”
“我当然信。”苏黎马上强调,“关押奴隶的地方有一座档案馆,那里存放了每个人的背景来历和一些重要卷宗,根据重要性陈列在不同级别禁制的书库之内,买主可以加价连同档案一起买走,用来威胁奴隶,或者向其家人索要赎金等等,其中有些秘密书库只能用这枚扳指开启,当然除了这个作用,扳指也算是令牌。”
叶云舟点点头:“永夜宫还有什么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