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音听白绮丹念完，自然知道不是她们俩能买的东西，肯定有谁在她们不察觉的时候，动用了星月福利牌。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又被谁拿去用了呢？

洛长音她们俩，很快便根据账单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万宝楼的李阿若。

李阿若看见她们，先是一愣，又恢复常色：“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能不能稍等一下，我把事情交接一下，就随你们去惩罚门。”

洛长音头一次遇到如此淡定的小偷，联想李阿若之前的行为，一定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苦衷，忍不住好奇，“去之前，我们谈一谈吧。”

李阿若配合道：“好。”

天堂居的包间，洛长音搅动杯底的果肉，看向一言不发的李阿若，“有什么难处让你做这种事情？”

账单被凭白消费了几百灵石，李阿若为什么要这么做？洛长音之前还给过她丹药，就算不能知恩图报，也不至于算计她头上吧。

李阿若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当着洛长音她们的面，将衣裳尽数脱掉，露出遍体鳞伤的身躯。

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各种伤痕，不仅仅是拳脚伤，还有一些令人惊讶的暧昧青紫。

“我的难处就是，用这副身躯赚了这么灵石，日日遭受毒打，连颗丹药都买不起。”李阿若合上衣裳，嘲讽自己道。

用这副身躯，五个字，让洛长音感到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逼你做的？”洛长音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阿若越沉默，白绮丹和洛长音越感到揪心。

“为什么不分开？”白绮丹问。

李阿若抬起头苦笑：“若是能逃离，我可苦沦落到这种下场，连妓子都不如。”

结为道侣后，想要分开，就得去仙门登记所解除道侣身份，否则，两人的所有名义都将绑在一起，李阿若修为弱楚叹很多，恐怕想去也不敢去吧。

现代社会有婚姻保护法，也有反家庭暴力法，修仙界可没有，一切以实力为尊，打不过就得自觉靠人品了。

“可恶！这个人渣！”白绮丹一拳头砸在桌上，愤怒道。

洛长音同样难受，李阿若挣灵石养着人渣就算了，竟然让她去……实在是太挑战她们的心理防线了。

“他替别人买东西，按八折优惠，星月福利牌半价，他能从中赚三成，只是他恐怕也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察觉。还在做春秋大梦，等着下一次机会再赚一大笔。”

“还不知廉耻地告诉我，下一次过后，就犯不着让我做那档子事儿。”李阿若勾起嘴角，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楚叹，或两者皆有。

“被你们发现了也好，至少不用提心吊胆了，还能干净些。”李阿若如此说道，仿佛解脱了。

偷窃罪看金额大小，李阿若和楚叹这种联手欺诈行为，若是洛长音和万宝楼追究，两人都将一同赶出仙门。

此刻，李阿若在她们眼中已经够可怜了，若是同楚叹一起沦落到仙门外，那点修为，岂不只能任由楚叹为所欲为！

洛长音和白绮丹互看一眼，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想办法。”

李阿若怔然，又恢复以往怯弱木讷的样子，“你们不带我去惩罚门吗？”她似乎不相信自己骗了人，还有人愿意帮助她。

洛长音正义感爆棚：“不，我们只会把人渣送进去！”

李阿若刚回到府洞，楚叹就像条狗似的舔着脸过来，余光瞥到她脖子上的若隐若现的伤口，问：“怎么弄得？”

他分明给了丹药啊，而且好几天没有动手打她了。

李阿若不自然地拢了拢衣领，讷讷道：“撞到仙鹤了。”

楚叹没有多想，温柔道：“你最喜欢的甜水面，还没有坨，快来，吃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