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责。”
“我没有自责,只是在阐述事实。”
“其实……”
“事实就是我间接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四具尸体,杀虫犯却在我眼前逃走了。”
“但是……”
“没有但是,我不会给自己找借口,我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
“……”
“你现在肯定特别开心是吧?一向压迫你的上司终于出了事儿,你自由了,你证明了自己,我没有脸再说你什么了。”
“……你够了。”
“再见吧。这件事了结后你就离开吧。让我一只虫在耻辱中静悄悄地死去,从此……”
“够了闭嘴!”
鸦雀无声。
秦斯额角青筋直跳,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恢复了原本的音调。
坐在他对面的红发军雌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脸上夸张的懊悔自责还没有褪去,但那嘴角自始至终一直挂着的狡黠的弧度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种恶劣的天气和环境,没有建筑物,防护服,营养补给品和火源,不出三天他就会死去。”
秦斯抿了抿嘴唇,拿过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
佐伊盯着少年略显苍白的唇瓣,看着它因为沾了水而稍稍红润了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像被烫了一下,马上欲盖弥彰地挪开,然后又忍不住,一边觉得怪异,一边又一眼一眼地瞄,瞄着瞄着,唇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想开点起码我们找到了凶手,以后不会再发生凶案了。”郁涉刷刷刷地在光屏上整理着资料,头也不抬地说。
“剩下的就是有关迪卡的心理分析了。说来也怪,他都已经睡了两天了,还没醒?”
秦斯:“没醒。”
那天迪卡说完那句话,整只虫的情况都不对劲了,像被附体了一般,陷入了疯癫状况,还想杀了秦斯。
然后就被秦斯一手刀劈到了后脖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是患有精神疾病的虫常见的反应。”郁涉说,“不用担心……随便问一句,你没直接把虫砍休克吧?”
秦斯竖起手指,“半天。”
“啊?”
少年不耐,“一般虫半天就醒了。六小时前后误差五分钟左右。”
“……”病床边站着的两只虫的目光瞬间变得充满敬畏。
这是砍了多少虫之后才能把握出如此精准的量啊。
不过兴许是被某虫的霉运传染,秦斯的“半天的量”硬生生撑到了如今两天还没醒。
“笃笃”
门被敲响了。
阿里木探出了个脑袋,目光在里面逡巡了一圈。
“长,长官。”他冲秦斯小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