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多了。”

“那从现在开始?”

“……可以。”

“所以我们能吃饭了吗?”

能吃是能吃了,但是

阮蔚州握着勺子喝粥,粥是挺好喝,羊肚菌加小排骨鲜味十足,跟熬到软烂的米粒融合得恰到好处,然而他一顿饭是越吃越僵硬 得忍着怼到脸上的冰袋啊,他半张脸都麻木了。

他讨厌冰袋。

阮蔚州筷子上还夹着咬过一口的牛肉生煎,想了想,直接塞给坐在旁边给他敷脸的廖观宁,“你肯定是忙到现在从公司来的吧?没吃饭就一块儿吃啊,吃完了赶紧回家,都好几天没陪一一了,回去早点洗洗睡,脸我等会儿自己来。”

廖观宁咽下阮蔚州喂的一口生煎包,随即道:“你这张嘴现在除了吃饭能别说话吗。”

“……”阮蔚州一噎,索性按住廖观宁的手凑过去在人脸上亲了口,得意洋洋地解释了句,“除了吃饭、说话,还能接吻是吧。”

而眼瞧着廖观宁的眼神微微变动,阮蔚州及时打住,“别别别别过来我好好吃饭,不说了。”

吃完饭,阮蔚州再三保证会好好敷脸,泡个澡就睡觉,这两天绝不乱跑欢迎随时查岗,这才把廖大佬给送走。

关上门后有一瞬间还挺感慨,论有一个过分粘人的男友是什么体验。

接下来几天阮蔚州倒是真的没出门,他除了勾搭大佬之外也不是无所事事的,暗中已经安排了很多事情,比如在阮家公司安插人,进行调查等等。

而在周六晚上他到底还是选择了跟廖观宁报备第二天的行程,说了会跟朋友一起去,对方在询问几句后倒是同意了,不过还说了早点回,他下午带廖一一过来。

阮蔚州欣然答应,他快一周没见廖一一了,还挺想得慌。

周末下午阮蔚州和张勤挽碰面后直奔福利院,在小酷哥盘山公路上开到一百二十码的时候,他慎重地将考驾照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下了车他蹲在车边缓了会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才道:“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敢在盘山路上飙车,年纪轻轻惜点儿命啊!”

“已经很慢了。”

面对张勤挽面无表情的平淡解释,阮蔚州不由猜测,“你之前在国外不会还飙车吧?”

“没有。”张勤挽去后备箱拿了带给小孩儿们的礼物,把轻的一些玩具分给伸手要接的阮蔚州,“压力大的时候会去赛车。”

阮蔚州轻轻啧了声,倒不是说对赛车有什么偏见,就是风险太高,“压力大完全可以找别的途径来代替赛车,安全第一。”

他以前也有压力大的时候,酒是老朋友,不过跟赛车比起来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俩人进去后跟接待的老师聊了会儿,主要是阮蔚州在叭叭叭,张勤挽就偶尔插个一两句,带他们去教室的时候梁冬曦正在给围坐一圈儿的小孩子读故事。

春末下午的阳光暖融融地从窗外扑进来,洒下一片明亮,晕染了一室的暖意,坐在最中间的年轻人神情柔和,语气温柔。

像从海里来的鲛人,言语如歌。

等到故事告一段落,老师给他们做了简单介绍就去忙了,三人聊了会儿,在阮蔚州的配合下倒是挺愉快,直到跟梁冬曦一起来的司机催促该走了才止住话头。

阮蔚州笑道:“听老师说你每周都会来,现在能坚持的人可不多。”

梁冬曦腼腆地笑笑,“孩子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的,总归无辜,我周末一般也没事就过来陪陪他们。”

“很喜欢小孩儿哦。”

“嗯,”梁冬曦应着,眼神却黯淡了下来,“小孩子都很可爱啊,所以我才去当了幼儿园老师。”

将梁冬曦的表情变化收进眼里,阮蔚州又想到廖一一,附和道:“是挺可爱的,不过皮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皮,不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气得人牙痒痒不是,一个个都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