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州把杯子随手搁在桌上,蜷起腿,“没什么好说的,我自作自受而已。”

这话陈思琼就听不明白了,“你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应该不会……”

“我做了。”

“嗯?”陈思琼很意外,以前阮蔚州性子软懦不会做出格的事,现在的话更不会,这点看人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阮蔚州却不应声了,这件事根本没法说,除了他和廖观宁,其他人没有知道的必要,然而陈思琼又不是一两句能糊弄过去的。

他想了想,低声道:“他对一一的另一位父亲很看重,这份看重里面不止有爱,还有——恨,我大概是、冒犯到这段感情了。”

阮蔚州的声音很轻,在静谧的房间里陈思琼听得一清二楚,他皱起眉,不想再给看上去脆弱不安的Omega更大的刺激。

半晌,他才道:“蔚州,当年的事在当事人之外没人知道,你……”

阮蔚州轻笑一声,“我基本知道,你别问,我不会说的。”

看着冷淡得没有一丝生气的阮蔚州,陈思琼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开解,“那你现在是放弃了?”

“……不知道,大概吧。”

第77章 六年前

陈思琼沉默了,而随着他的沉默,寂静弥漫开来占领了整个空间。

他一直不看好阮蔚州和廖观宁在一起,现在他应该感到满意,但是看着阮蔚州一副精气神儿都消失掉又强打起精神的样子,他又觉得很多事情可能跟他们想的并不一样。

局外人和当事人,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

不过如果真能就此断了,以后长远来看说不定也是好事。

陈思琼叹了口气,问,“这个孩子……”

阮蔚州靠在沙发里,仰起头盯着三个圆环层叠错落的吊灯,并不刺眼的暖白色依旧让他晃了眼,该怎么做他真的还没想好。

他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声音干涩发紧,“让我再想想。”

看出阮蔚州的不想交流,陈思琼没有追问,“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是局外人,怎么做要看你自己,你真正想要什么,想明白了、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嗯。”

“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谢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

“好,那你早点洗洗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学校那边……我给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