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谢金在桃国大败莽军。
南宫、西梁闭门不出,刚刚修筑好的城墙堪堪抵住了莽军的围困,守城的兵马虽然不多,却咬死不让一步。
西梁的位置正处在新博凸进巨鹿郡的顶端,桃国恰在凹下来的末端。谢金一路追着逃兵直入巨鹿郡,直线还能再经回新博西梁。
途径西梁时,又与西梁守军里应外合,击溃围攻的莽军。
谢金喜奇兵,行兵多有诡谋不以经典而行。
这与他外表的严肃正经多有不符。
连连传来的喜报送入新博,围攻南宫的莽军不等谢金回驰,就迅速带人撤退。
而刘秀那边自不用说,从枣强越过辟阳,那处本就屯兵数千。
一撞上就是难舍难分的胶着战。
刘秀亲自领兵让新博军士气大盛,连连三日,三战三捷,逼得清河郡守连退数十里。
看起来是非常光明的未来。
但是蔡绪宁在连续十几日收到捷报后,到了最后那日,眉头都开始微蹙起来。
何璋有些不解:“蔡先生,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何璋原本那种轻忽的心态早就消失了。虽然蔡绪宁嘴上心里都说着自己成不了事,可当真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毫无纰漏,这让原本想着挑刺的何璋也不由得被其折服,开始认真与他共事。
蔡绪宁把捷报在桌面上依次排开,认真从头看到尾。
“何璋,先前我们与你交战的时候,虽说你心里是早就有降意,可早前抵抗的时候也还是很尽心。”他说道,“至兵临城下,向来是攻城的人马损耗较多。守城方显然是有着天然的优势。”
何璋点头:“不错。”
“既如此,那为什么莽军分散成这么小只的军队?这如何能攻城?”蔡绪宁的手指在桌面上滑过,“甭管是南宫、西梁、桃国,甚至是在辟阳,每一只都顶多只有寥寥数千的人马。他们难道不知道先前新博与朔定郡一战,出动的兵马就不止一万有余吗?”
何璋微愣,与幕僚们重新把所有的消息重盘了一遍。
“这算下来,顶多也只有一万人马。”何璋以拳击掌说道。
蔡绪宁点头,背着手在屋内踱步。
分散包围几座城确实能给人威慑,可如果分散下来的兵力不足几千,那只能算是骚扰。可连续几个点如此行事……
“难道是想刺探实力?”何璋皱眉。
蔡绪宁道:“很有可能。新博与朔定一战,外人也不知内情。且在冬日行兵有些冒险,总不会无的放矢。”
他总觉得这其中还缺了点什么。
不过他们在后方都能察觉到,那身处前方的刘秀与谢金自然比他们能更快反应。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数日,蔡绪宁受到的消息多是坚守,再无肆意出兵的举动。而莽军则是多次小批量的袭击骚扰。
蔡绪宁微微蹙眉,这种滑不溜秋的感觉最是令人厌恶了。
辟阳。
自一次大胜后,刘秀按兵不动整十日。
再又一次莽军袭击的时候闪电出击,忽有另一队人马从背后包抄,把灵活如泥鳅的数千莽军彻底包围,直接切断了这只莽军与外界的联系。
刘秀骑马在前,厉声说道:“活捉贼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