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当竭尽所能查清楚此事。”
樊将军在南岭驻守已久,吃多了那些蛊虫奇毒的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人。
四下里静了一静,向来只爱看热闹的端王开口道:“什么蛊虫,无非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罢了,偏远小国造势的东西,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端王这一开口,襄王是必然要抬杠的,“王爷人在盛京,不知军中事,把一切想得简单了。”
“你,你难道不是人在盛京么?”
这俩人一开口,便不知何时才能退朝了。
容煜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俗人,安静的时候想着热闹,如今热闹得不轻,心底下又觉得安静之时才算好。
如此矛盾,还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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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徐公子与方家小姐大喜的日子。
江逸白收拾好之后,在殿外的秋千上等着容煜。
皇帝去吃臣子的喜酒,必然引人注目,为了低调,容煜特地换了一身常服。
素色的锦衣,搭着青色的长衫,衣角用银线绣着若影若现的菊花瓣。
银月特地挑了一只祥云纹路的玉簪,这一身将整个人衬得颇有书卷气。
“朕像个教书先生,可是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学问。”
容煜十分可惜地道了一句。
他读的书不少,徐重阳知道的,他未必不知,可不知怎么总觉得自己不懂书中所言。
就好似从前与几个官家弟子一并参加诗会,总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便是瞧见山水,也只想说个“好”字。
“朕是不是个很没有趣儿的人。”蓦地,容煜问了一句。
银月闻言,颔首笑道:“奴不知陛下口中的有趣儿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人和人不一样,也不是非要满口风花雪月才算得上有趣。”
“你总是说朕爱听的话。”
从小便时这样,但凡容煜有一句话说自己不好,银月总是能说出一千一万的好来。
“陛下说笑了,奴是实话实说。”银月将玉佩系在容煜的腰上,带上油纸伞,送容煜出了殿门。
江逸白正倚在秋千上,院子里种了些花,春日里花开的烂漫,开在秋千旁,开在江逸白的脚下,人与花交相映,不知是花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花。
容煜看着院子里的人,俯首对银月道:“你瞧,那模样的便是不开口也是有趣儿的。”
银月抬眸望了一眼,只弯了弯眸子没有说话。两个人在她眼中,都俊的不得了的,真不知该如何作比较。
江逸白瞧见容煜出来,方才起了身。
“陛下。”
容煜点了点头,问他道:“明丫头呢,徐先生的好日子,她不去瞧瞧?”
江逸白道:“去清澜殿了,该是阿四找他。”
容煜闻言,不由地笑了笑,想来是阿四离开后,想问问宣华殿里的情况。
“怕是回不来,咱们走罢,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