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天总是带着威严,不得不成为众人依靠的帝王,只有在晚上才能卸下无形的铠甲,歇息片刻,但又不得不时时提防,甚至不能睡得太沉。
他多想能为这个人分担一些,哪怕能让容煜安安稳稳睡一个觉也好。
地上有些潮,江逸白解下自己的冬衣铺在容煜身侧。
山洞内看不见月亮,但江逸白知道,今夜的月光一定落在苍凉的山上。
等从这儿出去,他要在落满繁星的夜色里与容煜一起赏月。让他知道夜幕降临之后,不止有刺客与诡计,还有温柔的月光与耀眼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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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暗的地方总会让人不舒服。
容煜一早便醒了过来。
眼睛有些干涩,揉了揉眼睛才清醒过来。
“张翎回来了。”不远处有人低声到了一句。容煜看了看门外,果然有几个人带着张翎回来。
张翎神色依旧,并没有想象中受委屈的样子。
那山贼带着张翎,上前打开了容煜的牢房。
这是……没看上?
容煜正打算起身,只见那山贼指着张翎问道:“他是郎中?”
容煜看了张翎一眼,点头道:“虽不是有名的郎中,但在我们几人之中医术最好。”
“是么……”站在一旁的山贼打量了容煜一番,直接拔刀划伤了容煜的手臂。
冰冷锋利的刀刃割破冬衣,有血渗出来。
江逸白眼睛眯了一眯,正要去擒那山贼,容煜直接伸腿将人拌了一拌。
这一刀不太重,但是流了许多血,看起来十分吓人。
谁都没有想到,正在好好说话的人,直接动了刀。
只听那山贼对张翎道:“我来问你,血流不止该用什么药?”
张翎的眉在这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隐隐动了一动。
“白芨,小蓟,甚至血余炭皆可以。”张翎估摸着这山贼也不认识前两味药,所以又加了一味血余炭。这东西,有人就能找来。
“是么……”山贼说罢从怀中取了一张纸,看了许久才道,“算你有点本事,算是过了我家小姐的考验。”
“考验……”
原来只是一个考验,这种考验嘴上问问就得了,动手算怎么回事。
容煜蹙了蹙眉,用手压着手臂。
那山贼见容煜的伤口还渗着血,顺手从腰侧取了一个小瓶子丢进容煜怀里,“伤药。”
容煜握着瓶子,心中有些复杂。
那人见容煜许久不曾有动作,对他道:“我们老大不随便杀人,说是伤药就绝对不会害你,你要是不信,他不是懂医术吗,你可以让他看看。”
张翎闻言,从容煜手中拿来瓶子在手心倒了一点,又尝了一些。
是放了很久的荆芥碳粉,应该还有点用。
“可以用。”张翎说罢,把东西还给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