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从来都没有欢喜欢喜。
苏音喜欢宫凌,却从来得不到重视。
黎国地处南方,四季如春,但冬日的地面是冰冷的。后背硌在冷硬的地上,头一次,眼角落下一滴泪。
“容煜……”
耳畔传来男人意乱情迷的话,苏音愣了一愣,原本环着对方腰侧的手松开来。
失去光彩的眸子空洞的看着华丽的宫阙。
这个地方,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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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一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将所有的踪迹冲进泥泞中。
客栈的窗户还开着,江逸白坐在窗台,看着手中的玉佩,眉心仅仅蹙在一起。
这些天来,他每一日都在自责,若是当时不顾容煜的安排,执意与他在一处,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意外。
“殿下,能找的地方已经都找过了。”
说话的是裴印堂,接到江逸白的密信后裴印堂便连夜赶了过来。
这些日子,裴家军和内院的人暗地里都找过了,确实没有容煜的踪迹。
握着玉佩的手紧了一紧,江逸白回过神来,垂眸看向裴印堂,道:“还有一个地方。”
“殿下说的是……”
“黎国。”江逸白的眸子带着寒意。
“顾大人都找过了,没有。从南岭到黎国,没有哪一处能证明陛下去过,陛下的身手很好,能将他擒住的,必然不是两三个人。”
“若是他们分开走呢?”江逸白问他。
裴印堂摇了摇头,道:“殿下,是真的没有找到。”
每一个出入黎国与南岭的人,不论走的是官道还是小路,身份都查到了,没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那就掘地三尺。”江逸白道。
“殿下!”裴印堂唤了一声,道,“殿下休息一下罢,这两日查的实在太紧了。”
再这么查下去,会暴露的。
江逸白仍旧看着裴印堂,一双眸子比湖泊还要平静。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不着急,可是裴印堂着急了,内院的人着急了。
“掘地三尺……”
江逸白又道了一句,阖了阖眼眸。
“时候不早了,裴大人先去睡罢。”江逸白说罢,继续坐在窗子上发愣。
裴印堂离开时特意多看了两眼,唯怕江逸白一个不小心坠下去。
待到屋里没了人,江逸白才从窗台上下来。
掘地三尺。
这四个字,原不是玩笑话,江逸白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的,可惜裴印堂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