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前辈的语气冷冰冰硬邦邦的,与之前任何时候都不同。
这样的前辈冷漠、疏离,让他感到格外陌生,还有心慌。他担心就此失去。
心中最长的那根弦重重地颤了一下,时不时地发出“嗡嗡”的轰鸣。
程未晚鼓着嘴巴,他天生脾气好,又乐观,起初孟先觉将他关进灵囊之中时还只是微微生气,想着熊孩子该好好教一教,日后有机会时,将话说清楚就好。
但这一次,孟先觉强制与他烙下主仆印记,真真正正地惹恼了他。
那种剧烈的阵痛还残存在他的神经末端,他知道,一旦烙下这个印记,他将永远摆脱不了孟先觉,即使是完成任务之后。
那是真正的臣服。
程未晚见孟先觉根本不看向尸香幻郁,而且也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拧眉,提高了声调:“孟先觉,救人,赶紧处理掉这些尸香幻郁,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离开这里之后,你最该去取昆仑木和凤凰……”
话音戛然而止。
孟先觉听不到程未晚的后半句话,有些焦躁,这一趟来他就是为了取得昆仑木,至于凤凰胆,既然前辈开口,那他就一定会拿到。
程未晚话说到一半,法力爆发道具时效到了,赤金兽不再威风凛凛,它裹了满身的泥土,翻滚两圈,沾一身泥之后,瘫在地上,像个小垃圾狗。
孟先觉凝神感知,发现前辈的气息消失了。
那一瞬间,心底的唯一支撑几乎要崩塌掉。
前辈虽与他说话,却没有一句话是对他说的。就连以前亲昵的称呼“先觉”都变成了冷漠疏离的“孟先觉”。
那种狂涌的寂寞和难过像浪潮一样涌来,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前辈不肯与他说话,前辈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孟先觉抬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灵力凝聚,乍然爆开,直将前方的一朵尸香幻郁炸成齑粉。
他回想着程未晚和他说过的话,眼中的黑愈来愈幽深,最终,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眼中现出一些微弱的光。
似乎是其中还藏了一些什么阴暗的东西。
好像是,见到一朵漂亮的花就要摘回家那样,他喜爱,他珍视,他想得到,想彻底占有。
他要想尽办法,占有程未晚。
前辈生他的气,那他就哄,哄到前辈消气为止。
凌肆夭望着对赤金兽漠不关心却因程未晚的声音出现而稍显兴奋的孟先觉,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短短一瞬过去,孟先觉听从程未晚的话,紧握长杖,将灵力疯狂注入其中,霎时,长杖的尾部出现了一道裂缝……
随后那裂缝越来越大,竟有幽红的光透出来,红光之后,利刃出鞘,脱去冗余的乌黑重木,是长刃如水一样轻薄锋利的刀。
这柄刀非常漂亮,刀身纤长,流畅细腻……
凌肆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柄刀,飞奔过去,击起一串尘埃,他从尸香幻郁轮番的攻击之中将程未晚护在怀中,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对准程未晚的耳朵,喊:“看见没,那就是传说中的鬼王神兵,注无!”
程未晚迷迷糊糊的,道:“怎么样,人救下来了没,孟先觉那边呢?你去帮帮他……”
“你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一想,为什么注无会在孟先觉的手里,嗯?”凌肆夭气得不想理他,“你觉得他还用得着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