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要事,只是不想让他们两个住在一间里而已。”
乌重:“……”
不让他们两个住在一间,所以你自己睡树上?
孟先觉眸光放得有些远,他忽然看到那个影子站起来,弯腰,吹熄了灯烛,此刻,他的视野之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嘴角挂起一抹柔和的微笑:“他要睡了。”
乌重:“……”
“主上,不然我为您开一个结界,您已经许多天没有休息过了。”
孟先觉轻轻摆手:“无妨,左右我也不需要睡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乌重欲言又止,似乎还想劝什么,但他发现自家主上仍旧盯着那个已经彻底黑下来的窗沉思,便也识趣地闭上嘴,没再说什么了。
时间似乎停滞,仿佛过了很久,孟先觉突然开口:“乌重,你可曾有过家室?”
乌重费力地回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在自己死之前,曾经是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的。
于是,他便回道:“有。”
孟先觉顿时来了兴趣,他终于舍得将视线从那个小窗上移开,低声问道:“可还和睦?”
乌重扯着嘴角,在努力做一个微笑的动作:“前些日子,我还收到妻儿烧来的纸钱。”
孟先觉轻笑,将乌重那副满足的神态尽收眼底,这才放心,他目光扯远,幽幽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你给你发妻送第一件礼物时,是如何送出去的?”
乌重:“……”
乌重极力回忆这个场景,终于有些端倪,他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当年我们已经谈婚论嫁,在婚礼之前,我们不被允许见面,我偷偷打听到了她哪日要出门,那日,我藏在人流之中,悄悄将那礼物,亲自递到了她的手里。”
孟先觉静静听着,眼眸中波光流转,他感觉到了乌重的开心,便不忍打断。
到最后,乌重终于止住话音,孟先觉淡声问道:“那你觉得,将礼物送出去的关键在何处?”
他回想起在上一个雪夜,被程未晚拒绝得彻底的那个礼物,心底又不自禁地泛上些酸。
乌重沉思许久,终于想到答案:“属下认为,关键在于心意,不在此物昂贵与否。”
他猜到孟先觉是想将那日炼出的神器送给屋内那个神仙似的人,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而已。
孟先觉果然听进去了:“心意?可那已经是我亲手所做……”
世间没有比亲手所做,倾注了时间与耐心之物还要珍贵的东西了。
乌重计上心头,道:“主上,属下认为,您的心意已经很够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不如,您如此行事……”
乌重认真献计,孟先觉听得也仔细,到最后,二人一拍即合,纷纷觉得此举可行。
从乌重那里孟先觉提炼出了两个关键点。
“浪漫”和“心意”。
乌重面无表情,声音很沉,但孟先觉就是觉得他那个样子一本正经,严肃得不得了。
乌重说:“主上,只要有这两点,不怕您得不到她的心,天麓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孟先觉上一世加上这一世活了这么多年,不是醉心修炼就是沉迷于权势与厮杀,从未留心过这种事情。
孟先觉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乌重说什么,他便信了。即使他觉得程未晚与那些姑娘们不同,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一试。
孟先觉苦思冥想一整个晚上,终于在乌重的指导下想出来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