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晚和凌肆夭同时回头,见到孟先觉的时候,凌肆夭还一脸状况外地笑哈哈地冲他摆手。

但也正因为他这个动作,他脚底下粘的这张纸片才得以掉下来。

一张已经变得有些斑驳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孟先觉无比在意那张纸,他连话也没说,目光只集中在那封他耗尽心血,磨了一夜,磨出的稍显笨拙的“心意”上。

程未晚顺着孟先觉的视线去看,只看到了一张表面上落着一个黑乎乎的脚印的纸片,纸叠得很整齐,左上角还打了一个他喜欢的结。

他嘴里念叨着“这是什么?”,却半分迟疑都没有,弯腰去捡。

孟先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做一些苍白的解释,但解释似乎太过苍白,他便也不愿开口了。

凌肆夭似乎想起来自己进门前眼角飘进来的一缕白色的纸片,但他没注意,不小心给踩在了脚下……

凌肆夭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做了个牙疼似的表情,不敢说话了。

因此,他也就没有注意,在程未晚将信拆开之后,那个本已经落地的白色丝带,像一条小蛇一样,探头探脑地“咻”一声缠到了程未晚的胳膊上。

那动作实在太轻,程未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而是已经开始认真读起那封信来。

“尘世的风送来你的注视……?”

话音一落,孟先觉藏在袖口中的手不轻不重地攥了一下。

耳尖也红了。

程未晚念完第一句,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企图寻找写出这句话的人才来。

不为别的,就为这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

他不能让疙瘩们平白无故地蒙受不白之冤。

直到他看到孟先觉耳朵上不正常的红。

程未晚霎时来了兴致,关于这封信是谁写给他的他心里也有了数,一时坏心眼儿地装作没有看见孟先觉的表情,继续捧毒道:“……那些超越语言的心动,抵押誓言的尺牍……”

孟先觉心里已经快要麻了,他额角甚至渗出汗来,眼睛乱瞥,总是不敢落到实处。

程未晚挑眉,嘴角挂着笑:“……此时我心动。”

念到最后一句,程未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耷拉下来。

他抬头,看向孟先觉:“你写的?”

孟先觉心连着喉咙,仿佛有一根管子,沿着这一条线下去,都是涩的。

他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关重大的审判:“……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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