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他到底想干嘛。”
想到最后,程未晚没了耐心,脑袋里那种沉闷的痛又时刻都在侵扰着他,他锁眉,抱怨一句,思考许久都没有结果,最后干脆不想,仰头重新倒下去,闭目养神。
凌肆夭见他难受,也不忍程未晚刚醒过来就想这些糟心事,他想了想,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雪白狐裘披风解下来,送到程未晚面前,道:“你这么头疼,不如去外面透透气,我给你查一查你这两次头疼有没有什么联系。”
“外面冷,你穿暖和点。”
程未晚看样子也是闷坏了,他舒口气,重新坐起身,垂着眉眼拾起来那件狐裘,闷闷地道了声谢。
只是……这件狐裘还是当年他初到孟家禁地,还没开始百年漫长等待,但心情忐忑又多变,坐立不安时,凌肆夭为哄他开心从神秘商店买的,只穿过一次,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塞哪去了,只以为是丢了,没想到凌肆夭还能给找出来。
凌肆夭察觉到程未晚那点小心思,挑眉笑道:“这东西还能给你扔了不成,就知道你粗心大意,当年我回主系统空间的时候都收起来了,还不快谢谢我?”
回应凌肆夭的只有无情的帘帐垂落的声音。
凌肆夭捂着脸笑。
马车外风雪依旧,程未晚裹紧了披风,从门口处的帘帐往外探头:“孟先觉,你冷不冷啊?”
听见声音,孟先觉倏然握紧马鞭,稍显僵硬地转头:“不冷。”
只这一转头间,他瞥见了程未晚。
程未晚瓷白的脸被毛绒绒的雪白领子围在中央,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微含笑意,专注地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像是不谙世事,误落入人间的白雪精灵。
孟先觉只觉得自己稍被车外风雪凉下来一些的体温在与程未晚对视的一瞬间又升了上来。
程未晚只伸了这么一会儿头就觉得那风削得他脸颊和耳朵生疼,他将狐裘拉高了一些,让耳朵在温暖的皮毛之中蹭了蹭,便整个身体都探出来,眯眼看向远处呼啸的风,奇道:“鬼宗路途遥远,我们为何不乘坐灵船?”
孟先觉的手一顿:“凌肆夭都同你说了?”
程未晚有些看不懂孟先觉眼中暗含的意味,只能点头:“是。”
“鬼宗虽远,但我们现在还没出天门的所管辖的范围,若是贸然乘坐灵船,可能会被玄微发现,等出了这片土地,我们再改乘灵船……”孟先觉语无伦次,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闭上了嘴。
程未晚注意到孟先觉已经将对玄微的称呼做了改变,苦笑一声。
原著里孟先觉还因玄微将他逐出师门消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玄微也是丝毫不肯放松,一定要将孟先觉逼入死路,给天麓一个交代。
但这次,玄微似乎有了些放松,孟先觉也没有原著那般难过,一切都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严重。
程未晚静静坐在孟先觉身边,侧头看孟先觉的脸,突然开口:“孟先觉,玄微是重生的。”
孟先觉的手藏在衣袖中,静悄悄地攥紧缰绳,同时蹙眉,装作并没有听懂的意思:“何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