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锦和时俞对视一眼,时俞顿了顿,“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煮点粥?”
“不用。”易满语气冷淡,瞥过眼,浑身上下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时俞一时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何一桁去拿了药酒,打算给易满擦一擦,结果就被易满毫不犹豫的推开了 。
何一桁深吸一口气,火气彻底压不住了,在原地烦躁的扯了两把头发,“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好歹你受了 伤也是我把你扛回来的,你能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
易满一愣,抬眸看过去。
何一桁眼圈都是红的,想必是慌到了极致。
时俞想要开口说什么,手却突然间被握住了 ,唐重锦微微摇头,示意时俞不要过去。
易满沉默了 一会儿,才开了 口,“……抱歉。”
何一桁满腔怒火瞬间消散,憋了 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地踏步了一会儿,像是落败的小狗,默默地走到一旁去了。
易满似乎在想什么,抬头看 向时俞,“我有点话,想单独对你说。”
时俞一愣,“我?”
“嗯。”易满点头。
何一桁看 了 一眼易满,在对方的视线下妥协,转头先出去了 ,唐重锦拍了 拍时俞的肩膀,“有事叫我。”
时俞安抚的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我知道。”
唐重锦也转身走了出去,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里只剩下了 时俞和易满两个人。
易满坐在沙发上,头发已经垂到了肩头,脸色苍白,唇角还带着血迹。
易满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很容易会让人想到雪,可是这冰冷的雪却又不是纯白的。
那是一种看 透世事的通透感。
时俞走到了易满面前,顿了顿,坐到了他的身旁,“有话就说吧。”
易满沉默了 许久,时俞拿起了 刚才何一桁放在桌上的药酒,也不催他,“把衣服脱了,先擦药酒。”
易满顿了 顿,还是乖乖的把那件已经脏了的短袖脱了下来,露出了后背。
时俞这才发现易满后背上满是淤青,很多地方已经发紫了。
时俞皱眉,“你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易满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了 一句,“我有数。”
时俞也没有强求,搓热了手,开始给易满擦药酒。
易满来到水色也有这么久了 ,对于时俞来说,易满就像是他的弟弟。
他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知道别人家里的兄弟会怎么相处,但 是他能够感 觉到易满在细节处对他是关心的。
只是易满平时太傲,也太冷,所以很难让人看出来。
“时哥。”易满突然开口。
时俞一顿,“嗯。”
易满抿着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我会一直在水色工作,就算去了A校,我大学四年也会一直在水色。”
“嗯。”时俞应了 一声,“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