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喋血”的杀手组织,只不过是皇室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当今国师沈知页师承上一任国师,隐约知道自己师父的死与皇室有关,对这朝姓皇族,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感。
而朝氏之人,对国师府更是天然的憎恶,明明他们朝氏才是统治大冶的皇族,偏偏这国师府信徒众多,能量巨大,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府道,那里的百姓或许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却不会有人不知道当今国师是谁。
如此影响力,又怎能令皇室不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哪怕心里恨得牙痒,但明面上,朝熙只能笑吟吟地说,“国师所言甚是,是本皇子考虑不周了。”
朝熙谦让道:“还请国师府銮驾先行。”
沈醉在鲛纱放下来的前一秒,与燕策对视了一眼,看见那将军蓦然做了个鬼脸,将他 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又笑出了声。
国师将二 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中计较了一番,才问,“醉儿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沈醉想了想,吃了一顿肉算收获吗?但打死他他 也不敢跟老国师说,他 偷摸着吃肉了。
于是小圣子摇摇头,“只给燕将军解了毒,就回来了,并无什么新奇。”
老国师嗯了一声,才说:“醉儿你记住,外面的男人心眼都坏,他 们说的话,都是哄着人好听的,万万不可相信。”
沈醉诧异,愣了一会儿,脸颊倏地红了,“师父你、你 瞎说什么!”
老国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为师只是怕你 被野男人骗,防患于未然罢了。”
沈醉捂住耳朵,脸红得要滴血一般,“你 为老不尊,才不知道你 在说些什么!”
仪仗在城中走了许久,才终于回到国师府。
沈醉被几名身穿黑袍的女子引进 去,洗了个澡,又修了一下 容,而后,十几名黑袍女子端着红漆木托盘,鱼贯走了进 来。
放眼望去,那托盘上有里衣、白袍、金铃铛、蓝宝石等,都是圣子穿戴的物品。
沈醉站在一面等身的镜子前,任由几个女子拿着东西往他 身上穿戴。
最后,黑袍女子将他 额头上的蓝色宝石拨正,才后退几步,躬下身说,“圣子大人,已经穿戴好了。”
沈醉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圣子袍服虽然是白色的,但却一点儿也不简单,因为上面用金线绣了密密麻麻的琉璃花,袖口处,还缀了不少细小珍珠,华贵非常。
里衣虽然款式简单,但同 样做工精细,腰间还坠了几颗小巧的金铃铛,行走间,叮铃作响。
他 的头发也被手巧的侍女重新梳了一下 ,一部分被束在脑后,其余的都披散在肩背上,而额头上,则有一枚水滴形的蓝宝石,被金线穿了,坠在眉间。
打扮以后的沈醉,去掉了几分纯稚浮躁,多了几分典雅清艳,如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
就连沈醉自己,都被惊到了。
另一边,朝熙已经带燕策入了宫,一路上,朝熙极力想找寻话题,与这常年在外的燕将军打好关系,将来好助力他 争一争那位置。
但燕策这野蛮将军,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感 兴趣,导致两人行了一路,也没谈上几句话。
眼看就要到举办接风宴的宫殿了,朝熙心里清楚,他 那几个兄弟一准儿早得了消息,已经等在里头了,若是再拖下 去,他 可就失去拉近关系的良机了。
“据说燕将军此次回京,除了述职之外,还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知传言是否属实?”朝熙只能将那传言也提了出来,期望燕策能和他 多聊几句。
按照大冶律例,外放官员每年都要回京述职一次,若是有幸得了皇帝青眼,便可留在京中,就此平步青云。
然而燕策每年都推说凉城事多,抽不开身,派部下来代替他述职。
若是旁人,皇帝必然震怒,但对燕策,他 却从不追究,隐隐有纵容意味。
燕策能在边关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也与皇帝的纵容有关,到了如今,就算是皇室想动燕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否则要是把燕策逼反了,可没人能压制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