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北从腰包里拿出匕首,抓起贺松明披在肩头的那一团乱发,道“可能会有点疼,你不要乱动。”
贺松明忙着自娱自乐,没工夫理他。
阮陌北趁机割下第一刀,他轻轻扯着让头发绷直,在距离头皮三四厘米处下刀,留出些修整的余地,好让贺松明修剪后的头型不至于惨不忍睹。
长发一缕缕地落下,四散在脚边,小心地把他鬓角也剃干净,阮陌北总体看了看,感觉还行。
手艺不错嘛。他欣慰地想,接着去处理贺松明的胡子。
胡子不如头发好弄,阮陌北先把它割到足够短,再将水拍在贺松明的下巴和唇边做湿润,扳着他的脸,一点点用刀锋刮去细小的胡茬。
锋利的刀刃让贺松明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向后躲,不太配合。
“好了好了,很快就弄好了……”
阮陌北捏着他下巴,刚开始还好声好气地哄着,后来也烦了,直接把刀一收,掌心摩挲着贺松明唇下细细的胡茬,用欣赏的眼光盯着自己的作品,道“行了,就这样吧,顺眼多了。”
贺松明从小就长得好,光是初高中,对他表达过爱慕的少男少女就能从城东排到城西,等到成年后轮廓变得硬朗,身形更加挺拔,就更让人移不开眼。
阮陌北和他认识将近二十年,按理说再帅的人天天看着也应该习惯了,却仍时常在某个瞬间感觉有被帅到。
说的夸张些,那张脸简直完美符合阮陌北心目中对帅哥的全部想象,就好像……贺松明根本是按照他的审美长成的。
很诡异的想法,是吧?但阮陌北真的这样想过。
贺松明趴在岸边,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他好奇地盯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尖碰到水面的那刻,圆形的波纹扩散,涟漪模糊了他的面容。
阮陌北蹲在一边,撩起水清洗手臂,也不知道路上蹭到了什么东西,他总感觉皮肤痒痒的,希望待会儿不会过敏。
清凉的水流过,让手臂上的瘙痒缓解不少。
“洗个澡,然后把衣服穿上,这个尺码你穿应该合适。”阮陌北说着,拉过金属箱里的真空袋。
他转过头,就看到贺松明不知何时拿到了他的匕首,正举着一条胳膊,学着之前阮陌北给他刮胡子的样子,用刀刮腋毛。
阮陌北………………
阮陌北沉默地看着他像个猴子一样专注腋下,贺松明的学习能力非常强,这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地从贺松明手里拿回了刀“那里不用刮掉。”
贺松明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指指自己被削短了的头发和胡茬,又指指腋下,接着方向一转,指在了正被裆布遮挡的那个地方。
这里,那里,也有毛。
阮陌北“。”
他把刀放回腰包,决定暂时不会让贺松明再拿到它。
“来,先洗个澡。”阮陌北轻轻拽着贺松明手臂,示意他下到水里去,贺松明顺着他的力道,双脚踩在河底,抬头望着他,想要把阮陌北也一起拉下来。
“我就不下水——好了好了,别拽了!我这就下去!”
贺松明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阮陌北拗不过他,生怕再坚持下去会被直接扯下去,重现昨天的悲剧,赶忙答应。
水的深度到腰间,衣服肯定会被弄湿,除非他什么都不穿。
不穿是不可能的,他能勉强接受贺松明在他面前晃悠,却不意味着能坦然地裸奔。阮陌北脱掉鞋袜和上衣,穿着一条长裤,光脚踩进了溪水中。
他撩起水,帮贺松明擦拭脊背,他抓着贺松明的一边肩膀,用拇指指腹搓着他皮肤,灰色的脏东西一点点浮现出来,被淋洗干净。
阮陌北把贺松明身上除了重点部位附近的地方全都搓了个遍,累到手腕都有点抬不起来,他直起身,欣慰地看到贺松明全身上下都白了一个度。
贺松明被他搓的很舒服,见阮陌北停下,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示意阮陌北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