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门紧紧闭合,医生和史蒂芬的尸体不知道状况如何,不过现在没人在意他们了。
关上房门, 阮陌北又站在窗边向外看了会儿,才回到自己床上, 贺松明已经躺下了, 他确实非常累。
“抓走李主管的藤蔓应该就是两年前害死那个小姑娘的凶手。”阮陌北轻声道,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究竟为什么才被当做目标。”
“当时警察仔细检查过那姑娘的尸体,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不, 我指的不是这个。”阮陌北讶然,他看向贺松明, 道,“我在想, 是不是这两人都做过某一种坏事, 比如说……加害?”
贺松明为什么会觉得是受害者身上带有的物件吸引了藤蔓?当年在那小姑娘身上,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贺松明沉默了一瞬, 旋即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之前说的有人想要杀了你, 就是指的李主管吧。”
“不止他一个。”阮陌北看出他不想再说那姑娘的事, 也就给了他台阶下,“医生和副总是最先动手的,第二天晚上我睡不着,医生给了我安神药,吃药的水有问题,因为这个,我才把杯子打碎的。”
“今早我们去后楼检查保险丝,副总失踪之后,我在地上找到了这个。”阮陌北掏出袖珍手.枪,在掌中转了一圈,“他想杀我,要不是被藤蔓拖走,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他们为什么……”
“我不知道,而且其他人也并不无辜。”阮陌北将枪收起,“至少他们都知情。”
贺松明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阮陌北以为他被这个事实给惊到了,他看向贺松明,发现对方靠在床头,在谈话的功夫里睡着了。
阮陌北:…………
阮陌北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他走到贺松明床前,给贺松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盖上被子。
现在是……三点二十分钟,稍微休息一会儿,晚上再下楼吃晚饭。
阮陌北拉上窗帘,外面庭院的灯光被尽数遮挡,他专门留了床头的阅读灯和卫生间的小灯,防止睡觉时再发生灵异事件,而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阮陌北躺回床上,默默望着另一张床上的贺松明,思绪跟随壁画上飞窜的星球,跨越时空,飞向五百年前那些难忘的时光。
你……还在这颗星球上吗?
哗哗水声将阮陌北吵醒。
他撑起身,迷蒙双眼看到的仍旧是黑色河水和不见尽头的森林,浓雾弥漫,空气中腐烂的臭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阮陌北揉了揉眼睛,随手拾起一颗压在身下的小红果放进嘴里,他肚子很饿,那些人将他压上竹筏之前大概没让他吃东西,或者只用了一些水果给他垫了垫肚子。
竹筏顺水漂流,先前岸边的灯光彻底消失不见,歌声被黑暗吞没,他不知道在梦境中自己算睡去了多久,看提灯中灯油的剩余程度,应该挺长时间的。
如果再不到达目的地,灯油四五个小时后就会燃烧殆尽,那时候围绕他的,将会是彻底的黑暗,和死亡的阴影。
阮陌北盘腿坐了会儿,冷风从长袍宽大的领口吹入,打在皮肤上,引得浑身寒战,除了这件长袍,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胳膊,试图用摩擦生热。
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阮陌北:?
他瞪大眼睛,手从领口伸进,摸到腋下,光秃秃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腿,同样光洁如少女。
他像是一只即将被呈上餐桌的猪,用热水洗净后,被刮去了身体上的除了头发眉毛之外的所有毛发。
阮陌北抬手嗅了嗅,身体上仿佛还留存着香料的味道,就和用多了香水的女生会散发体香一般,他已经腌入味了。
这……
阮陌北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谓的献祭,不会是让他成为某个东西的食物吧,要不然干嘛要弄得那么干净?
到时候只要把衣服一扯,就可以很方便的下嘴吃掉了。
竹筏轻轻一震,吓得阮陌北赶忙双手撑住,趴下来降低重心,河流的方向改变了,竹筏旋转着拐了个弯,飘入巨大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