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训练一天。”海伦说罢,就有几只公狼过来,讨好地为她送上食物,甚至还有狼凑到她身后,想要闻她尾巴处的味道。
还没等到靠近,就被海伦一巴掌拍到一边,雌性狼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霎时间所有公狼都吓得不敢动了。
阮陌北看在眼中,莫名想到了一句话: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她这样年轻力壮,还作为狼王的母狼,是所有公狼梦寐以求的伴侣。
但海伦大概才刚成年不久,满心满眼都是夺回曾经领地的渴望,哪有心思去谈恋爱呢。
贺松明倒是完全不受海伦威压的压迫,他回到车边,将阮陌北放在床上。
跑过这么一遭,身上又出了些汗,还有猪人残存下来的味道,粘在身上,贺松明闻了闻自己:“我去稍微洗一下,马上就回来。”
贺松明离开,阮陌北赶紧摸过药箱,又来了一片止痛药。
幸好他当时在药房买了许多,剩下的存量还够一周使用,等再度去到城市,就可以进行补给了。
丛林里行进时的呼吸受迫和鼻腔里翻涌的血腥气,让阮陌北确定自己胸痛应该是肺出现了问题,至于脑袋……大概血管有问题,以疼痛的形式提醒着他。
如果任凭发展下去,他大概会死于脑出血吧。
阮陌北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来。
没关系,又不是没死过,就算再惨,也比不过因为霜冻浑身开裂而死。
贺松明很快就回来了,阮陌北收敛起全部担忧,靠里面挪了挪,给对方腾出位置。
将门关上,车窗敞开一条缝隙,丛林里吹过的自然风要比空调舒服多了。
贺松明这一天的活动量可谓不小,阮陌北同样也挺疲惫,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相当堪忧了,刚刚追寻猪人踪迹走过的路程,几乎耗去了他剩下的全部体力。
两人老老实实地睡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不远处地窝子里,正传来的欢愉声。
阮陌北:…………
他沉默地睁开双眼,看了眼智能手环,三月,正是狼群开始交.配的时候。
狼可不会像人那样有强烈的羞耻心,为了族群的延续繁衍生息,在它们看来是无上光荣的事情,越来越多声音从不同的地窝子里传出,此起彼伏。
身边贺松明的耳朵动了动,尾巴控制不住地向上卷曲着,不用向下看阮陌北都知道,他已经被同类的叫声唤醒了本能。
阮陌北伸手将车窗关上,声音被隔绝,一下子就小了许多,但朦胧之中,仍然时刻不停刺激着正直壮年的公狼。
“你还不够累吗?”感受到对方不安分地翻身,阮陌北轻声问道。
“我……我没事。”贺松明抬起手,想要努力将两个耳朵捂上,狼耳道和人的构造不同,要不然他绝对会拿来主人的耳塞,把耳朵结结实实堵住。
他真的挺累了,但是……血脉中交.配繁衍的本能并不因此而改变。
阮陌北叹息一声,他向前靠了靠,胸膛贴上和贺松明的后背,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狼尾巴夹在两具身体之间,正被磨蹭着。
“我帮你,然后老老实实睡觉,好吗?”阮陌北支起手肘将上身微微撑起,掰过贺松明快要垂到胸前的脑袋,低下头,第一次撬开对方牙关。
狼的犬齿尖利,能够轻易将舌尖和嘴唇划破,阮陌北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时隔已久的真正意义上的吻勾起了他在梦境中底下空腔最后的回忆,情难自禁地从鼻腔中发出甜腻的哼声。
那是……
狼人瞳孔猛然一缩,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下,用力抱住了人类温暖的身体。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仍然觉得疲惫不堪。
和昨天早上一样,身边空无一人,温度也散去,只剩下残存的味道,贺松明早早起来开始了一天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