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许多天,贺松明都没再出门,时时刻刻地陪伴着阮陌北,他傲娇的伪装逐渐泄去,开始暴露出真性情——粘人的,强占有欲的,一言不合就莫名其妙吃醋的真性情。
阮陌北因此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去寻找猪人。
这天傍晚,他们刚刚醒来,阮陌北就被贺松明抓着喝了一顿血,在血族唾液的特殊作用下,自然也免不了做一些其他事情。
这一次的贺松明似乎格外疯狂,饶是阮陌北身体不错,都被累得不轻。
他被半搂半抱着洗过澡,又倒在床上。
贺松明低头亲了亲他唇角,道:“再睡一觉吧。”
血族的话似乎拥有某种魔力,阮陌北意识逐渐昏沉,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无法控制地落了下去。
等到终于再度睁开双眼,身边已然空无一人。
阮陌北伸手摸了摸,床铺上的温度还未彻底散去,贺松明刚离开没多久。
阮陌北迅速起来,他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能找到贺松明的踪影,贺松明这两天最常穿的风衣不在衣帽架上,鞋子也少了一双。
他出门了?阮陌北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
又忍不住想到了贺松明身上经常出现的血腥味道。
阮陌北回到卧室,穿好衣服,把手.枪检查好,口袋里带上辣椒喷雾,同样也离开了房子。
乘车来到城市,阮陌北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酒吧,等待深夜的降临。
如果贺松明没说谎,未在他的项圈中安装定位装置,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他在哪里。
既然贺松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那就让他来自行探究吧。
阮陌北要了一杯清酒,拒绝了三四个想要过来搭讪的人,孤独等待到了凌晨一点半。
他脖子上的项圈原本是归属权的宣誓,却被不少人误以为某种情趣,不断地靠近。
又一次回绝端着酒过来的陌生人,阮陌北立起衣领,付钱离开了酒吧。
他不像狼人,能够通过味道追踪贺松明的行迹,也没再贺松明身上安装定位装置,真要找起来很不容易。
阮陌北总觉得贺松明其实在偷偷地调查这一串的连环命案,知晓其中的一些猫腻,才反复强调不允许自己参与其中。
如果真是这样了,今晚又会有一个人死去,说不定贺松明会出现在现场。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已经有三天没听到过新案件的报道。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月亮高悬在夜空之上,澄澈而明亮。
阮陌北抬头望着月亮,心中隐有不安。
仔细想来,每一次在小世界里发生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轮月亮。
它代表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阮陌北又来到了他们上学时的地方,学校的门紧紧关闭,保卫室也锁着。周围宾馆的灯牌仍然亮着,但开着灯的窗户变得很少,命案的发生严重影响了宾馆的生意。
街道上空无一人,人们都沉睡在美梦中,附近居民楼里只有寥寥几扇窗户还亮着。
阮陌北一路行走到堤坝那边,草地不知道换过几茬,月亮倒影在水面上,风吹过后流淌成支离破碎的一块块。
清扫机器人正在打扫卫生,十五年前的贺松明也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发现了他藏在长椅下的包裹吗?
阮陌北在路灯下站了会儿,夜色格外寂静,只有无人驾驶的出租车时不时试过发出的声响。
突然间,他在街角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
身着黑风衣的修长身影,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小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