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宁长疏忽然开口又说了一句话,“只要你别后悔。”
秦枢没转身,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偌大的别墅很快陷入沉寂,保姆们轻手轻脚地退去,继续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但每隔半个小时,都必须得去一趟先生房里问他需要什么。否则秦枢怪罪下来,没人能承担得起。等他们做完第一遍的情节准备去换水时,忽然瞧见楼梯上竟趴着一个人!
“先生您……您怎么出来了?”保姆们目瞪口呆。
宁长疏提溜着锁链,轻轻一扯就掰成了两截,“这个对我没用。我饿了,叫人去给煮一碗面条送我房里。”
保姆们面面相觑。
“这厨娘今天有事请假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呢,怎么办?谁去煮?”
“万一煮得不和他胃口怎么办?”
“呵,你们忘了,不是还有个吗,让她去煮。”
“也是……”
然后,默默在花园里除杂草的宁惟溪被保姆们拉到了厨房,让他赶紧做一碗面条送过去。
“那位先生说了,他喜欢吃辣的,多放点儿辣椒。”
“那位先生还说了,他喜欢干馏的。”
“还有,面条要硬点儿才有嚼劲儿。”
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难为人的要求。
宁惟溪,“这真的是他要求的?”
圆脸保姆翻了个白眼,她刚才被推到水盆里,还压着火呢,那个小白脸太不知好歹了,一个卖屁股的耍什么横呢,还以为是大少爷不成。反正夏梦琪她也看不惯,不如两个人一起整了。“当然是真的,那位先生心气儿大得很,人家精益求精,要求多点儿有什么稀奇的?”
宁惟溪点点头:“好吧,我去做。”
保姆们窃窃私语着离开,但都没有走远,眼睁睁看着宁惟溪做完面条送去了楼上。
不过一会儿,门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紧接着一个人从门后摔出来。看身上的穿着,不是“夏梦琪”是谁。
“这下有他好受的。”楼下,圆脸保姆冷笑。
其他几个保姆面色复杂,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瓷碗呈抛物线砸落,后面跟着热气腾腾的黄汤,菜叶和糊成一块儿的面疙瘩,瞬间稀稀拉拉地扣在圆脸保姆脑袋上。伴随瓷碗落到地上,碎片炸飞,汤水四溅,她闭上眼睛缓缓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竟就这样不动了,后脑勺鲜红的血从发丝里渗透出来。
保姆们吓懵了,都没顾得上看自己身上被溅到的污渍。
宁长疏出现在楼上,居高临下,眸底冷意一片,“做的是什么垃圾?那是给人吃的吗?重新再去做一碗。”
“不是我们做的,是她做的。”保姆们纷纷指着宁惟溪。
宁长疏口吻不轻不重,“让你们说话了?我只要结果,不想听任何的辩解。你们都是保姆,难道不应该整整齐齐?重新做一碗,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那小艾她?”
小艾就是圆脸保姆的小名。
宁长疏这才瞥了地上那摊红迹一眼,“地板都弄脏了,还不赶紧清理掉?至于人,还没死呢,送去医院吧。”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居然只是让她们清理干净?
保姆们这下终于觉得害怕了。
此时,在另一边的郊外,一间普通的租房里,秦殊逸正在跟一个人以私密通讯软件交流。对方正是那名突然变得勤奋了起来的胖子高管,负责金鼎烽火一些活动事宜。两人正在商量怎么从秦枢手里拿到秦家最重要的秘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