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残疾大佬还挺文艺。”系统啧啧道,“主人魅力真大,他本来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你,自从亲眼看了 场表演,现在也都爱上你啦!”
“追求我和不怀好意……”黎乔伸手轻轻 拂,轻得仿佛在拂开雨伞上的积水,然而他的那张床,瞬间从床板中唰唰飞出数张萦绕着紫黑气息的符纸,符纸飞到 半,其上煞气被黎乔吸走,纷纷委顿跌落在他脚下,“矛盾吗?”
“卧槽!”系统震惊了,“他居然拿搞浪漫送花做障眼法,真是坏出水儿了!”
“他也要有帮凶才行。”
黎乔刚在心里说完,只听身后房门“滴”地 声响,晁楠拎着包揉着头发走进来,对着满房间的玫瑰花先是迷茫、再是惊讶,最后变成羡慕,整个表情变化行云流水、异常自然:“黎乔,这是谁给你的吗?你也太有魅力了!”
黎乔转身对他勾起嘴角,以晁楠完全反应不及的速度,劈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连人带东西“嘭”地 声撞到了门板上!
晁楠连脖子到脑袋 瞬间被掐得不过血,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他费力扑腾着,脸上写满了无辜和控诉:“你、你干什么!你疯了,我要找导……”
“我警告过你了。”黎乔的手指冷得像冰,他道,“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本来懒得搭理你 ”黎乔漫不经心道,“但做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现,还要演戏给我看,就实在是恶心人了。”
晁楠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眼神终于变得阴冷起来,黎乔最厌烦看这种眼神,随意松开他,任他跪倒在地、拼命咳嗽,连鼻涕带眼泪都 块儿呛出来了。
“你回来,是想亲眼见证结果?”黎乔指尖平平 抬,地上散落的那些紫黑符纸立刻无风自动,飞到晁楠周遭之后纷纷扬扬下落,雪片般落了他 身,“送你了。”
晁楠是通过视频电话,亲自指挥着将这些阴邪的玩意儿放入黎乔床板内的,还提供了自己的气息供陆闻的人掩盖行迹。陆闻请的那些人个个眼神阴毒、打扮诡异,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晁楠即便不知道他们具体对黎乔做了什么,也对这些东西本能发憷。
他拼命拍打着胳膊、大腿,想让那些符纸掉下去,然而它们就像跗骨之蛆 样,紧紧黏在他身上,当符纸掉到到裸露的皮肤上,立刻好像长了眼睛似的钻进去,和他的皮肤融为 体,如果要撕下来恐怕只能连皮带肉 块儿撕。
晁楠惊惧得浑身发抖,嗬嗬挣扎 阵后,开始向黎乔求饶:
“对不起、黎乔,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陆先生只说他想给你 个惊喜……黎乔,求你了,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系统好奇道:“主人,他真的会死吗?你不是说不能随便杀普通人吗?”
“符上的煞气都在我这,死倒不至于。至于其他作用只有陆闻才知道了。”黎乔道,“我不杀是不想沾因果,不过像他这种先用邪术害人,遭到对方反制,他死了也是自食其果,赖不到别人头上。”
黎乔不想理会晁楠谎话连篇的求饶,也嫌这间屋子晦气,转身就要拧开门走出去。
“你有什么了不起!!”
晁楠陷在绝望之中,终于彻底爆发,在他身后嘶声大喊道,“就算你会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不也还是跟我 样,是圈子最底层的偶像爱豆、最被人瞧不起的虫子!”
“你真有这些本事,怎么不去为国争光、去拯救人类,报复我算什么?!”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仿佛那些打碎的自尊心都跟着 块儿回来了,“你也只能遮遮掩掩,靠见不得光的手段炒作自己,还不是跟我 样,为了最底层的 个位置抢得头破血流!”
“谁跟你说偶像是最底层?”黎乔手放在门把手上,忽然说道。
他本来不想再搭理晁楠,然而对方声嘶力竭的 口 个“最底层”让他听得莫名火大。
“很多偶像出道以后,要么有了作品、要么有了自己的标签,越走越稳,走到谁也不敢轻视的地步。你受鄙夷,只是因为你既没知名度,也没有作品。”
“这个‘最底层’你让谁给你定义?粉丝为你日夜打投只想送你出道的时候,她们是抱着把你送到娱乐圈最底层的想法去的吗?”
“能受多少尊重只取决于你这个人自己,而不是你所在的群体。”黎乔拧开门,说道,“只会躲在群体里自豪自卑,把所有的痛苦无能都归结到群体标签上,只能证明你是个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夫而已。”
晁楠呆呆地跪坐在原地,望着黎乔“砰”地 声带上门离开。
*
翌日七点,管涞、张斐、陈大校等 行人来到燕京第 医院时,面对穿着无菌衣从教学示范间走出来的美青年,齐齐傻了眼。
“裴、裴霄……”国家给黎乔安排的新身份叫做裴霄,医科大博士,今年二十九岁,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工作状态的管涞和花花公子管涞,看起来完全就像两个人,然而此刻他面对黎乔出神入化的变装、还是忍不住赞叹,他艰难叫出黎乔的化名:“你不是说不来吗?”
陈大校和跟在黎乔身后的医生们短暂交流后也惊讶道:“你在这儿看了 晚的手术?”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黎乔摘了无菌帽,难得连他也出了 回汗,黑发发梢上带着晶亮的水光。
陈大校他们早就把使用手术室的权限交给他了,只不过黎乔 直推脱懒没过来。昨晚从酒店离开之后,他寻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观摩 下实操,提升熟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