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断啊。路西恩丢掉手里的餐刀,视线左右巡梭一圈,眼睛一亮,啊,找到了。
莱文弗纳腰间配着一把匕首,刀刃锋利明亮。
这一次切断了。
尖叫声被堵在了喉咙深处,血腥味和少年脸上的微笑在四肢百骸灌注进透骨寒意,似乎每个指节都跟着疼痛起来,断裂般叫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每个指头是否还在。
但是动不了。
诡异的恶寒冻住了身体的每个细胞,某种令人战栗甚至作呕的气氛填充满了宴会厅的每一寸空气,低低的哼唱絮语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背叛之人,肚皮肠流。
华丽的礼服里是腥臭的血液、肮脏的秽物、和再怎么小心都避免不了的弄脏衣服。
路西恩用莱文弗纳的餐巾擦了擦手,发现袖口沾得又脏又臭。
就像是杀猪。
可他似乎没杀过猪。
路西恩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不好意思。他诚恳地道歉,对着被他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的莱文弗纳,我不应嘲笑您。
路西恩仔细地用餐巾擦干净匕首,插回莱文弗纳先生腰侧的鞘里,摸了摸领巾整理好袖口,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又向餐桌上的客人们道歉:非常抱歉,一点私事,耽误诸位用餐了。路西恩把莱文弗纳的酒杯的酒杯放在诺伯子爵面前,端起自己的果汁,眉眼含笑,希望大家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