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郊干嘛?”柳临溪下意识问道,问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大合适,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不必。”李堰道:“皇伯父在京郊的园子里休养,朕每个月都会过去住一两日。你进宫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定然也是知道的。他一直盼着我能有子嗣,见到你定然高兴。”
李堰这话半真半假的,但柳临溪这会儿心虚,自然不敢追问,只得应是。
李堰走后,柳临溪仔细推敲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哪里出了破绽。
他进宫后,李堰从来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过怀疑,今天为什么突然提起来?
又或者……李堰是不是早就发现了破绽,只是一直没说?
这个推测让柳临溪有些不寒而栗,怪不得原著里李堰是个腹黑君王呢?
如果真是这样……柳临溪这段时间的表现,可就太傻白甜了!
但也有可能李堰就是随口一问呢?说不定是柳临溪想多了。
柳临溪左右想不明白,索性先出宫把银子送给了老管家。
好在老管家做事很靠谱,已经和戏楼的老板谈过了。
柳临溪到了之后,老管家直接带他去了戏楼。
这家戏楼位置还不错,装潢和门面都不比水月楼差,但不知为何经营不善,最后竟然开不下去了。柳临溪进去看了一圈,觉得各方面都挺满意,而且戏楼还没正式倒闭,只要话本没问题,明晚估计就能开演。
看得出戏楼的老板原本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是确实没办法经营下去了。但柳临溪无心真的下海去经营个戏楼,所以提出依旧让戏楼原来的人各司其职,各样花销由他来出银子,亏了算他的,挣了他抽五成。
谈好了细节之后,柳临溪当即付了戏楼半个月的开支。
“明晚就能开演吧?”柳临溪问道。
“能。”老板信誓旦旦的道:“到时候我给贵人留个最好的雅间,您什么时候想过来都行。”
这大宴国的话本说是演,其实更接近于说书人在台上讲,所以不需要排练的过程,只要说书人准备好了,随时上台就可以演。这也是为什么,程远的戏能一夜之间就火遍京城的原因。
从戏楼出来之后,柳临溪总算松了口气,但想到明天李堰要他一起去京郊的事情,他不由又有些忐忑,总觉得李堰今日的态度很微妙。
“苏公公,你可知陛下为何会带我去京郊?”柳临溪问苏恒。
苏恒道:“陛下不是说要带你见老王爷吗?”
“只是去见老王爷?”柳临溪问道。
“兴许也是怕将军在京城待得寂寞,所以想带将军顺路去京郊的园子里练练骑射吧。”苏恒道:“陛下自幼也习武,每个月去京郊探望老王爷的时候,都会顺路去练武场练练骑射功夫。”
柳临溪:……
完了,一去练武场,他不就全暴露了吗?
原主可是疾风将军,在西北厮杀了那么多年,弓马骑射肯定都异于常人,可柳临溪连武术班都没报过,唯一参与过的武术项目就是太极拳,他哪里会骑射?
怪不得李堰昨日突然问了那样的问题,明日若是到了练武场,李堰让他耍个把式或者射个箭……
届时柳临溪只有两条路,一是抗旨拒绝,二是硬上暴露自己。
左右都是死路啊……
第二天一早,柳临溪和苏恒早早的回了宫。柳临溪趁着李堰下朝之前,还梳洗打扮了一番,特意选了一身宽松的衣袍穿上,看起来丝毫不像个武将,倒像个弱不禁风的文人。
李堰去京郊没带太多人,只挑了两个得力的护卫,又带上了禁军的副统领陆俞铮。据说这陆俞铮武艺高强,整个禁军跟他过招都没人能接到十招。柳临溪在原主的记忆中,依稀对陆俞铮有些印象,今日一见果然挺英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