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续要做的事情非常繁杂。
户部如何一批人落马,定然有许多事情缺人手,所以李堰还要安排其他部司抽调人手协助尤尚书。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将西北军的粮饷安排好,否则若西北真的有异变,后续只会出更多乱子。
还有就是西北究竟会不会再次开战的事情,李堰也要提前给他信任的朝臣先打个招呼,免得真到了那一日大家猝不及防。
“过几日于将军会启程去西北,朕会派人带着公文跟他一起启程,沿途借调军粮,延后再补还。”李堰道:“程远,你回去以后知会肖英一声,让他挑一队可靠的人,沿途护送于将军到西北。”
程远闻言忙应是。
李堰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回家看看太傅。”
程远闻言拱了拱手,却离开,似乎有话要说。
李堰还等着跟朝臣议事呢,不打算留他,便问道:“你还有事情?”
“臣请同于将军一起前往西北。”程远道。
“你是肖英麾下,此事直接问他便是。”李堰道。
程远道:“肖帅……”
程远吞吞吐吐,显然还有话要说。
“怎么?”李堰问道。
“肖帅对臣太过照顾,此事定然不会同意,求陛下成全。”程远道。
李堰闻言大概也猜到了,程远这小子心高气傲,去从军也是为了赌气。但他毕竟是太傅的儿子,肖英在军中肯定对他颇为照拂,程远心有不甘,定然是想有机会建功立业,证明自己。
“这样吧,你回去问你爹,若太傅答应你西北,你便和于行之一起走。”李堰道。
程远深吸了口气,知道李堰不会松口,只得闷闷地行礼告退。
柳临溪在御书房待了一会儿,被朝臣们争论的头昏脑涨。他本想等李堰议完事,好同他分享自己有孕的事情,奈何李堰这事迟迟议不完,他实在等得无趣,便先回了寝殿。
十方在寝殿等了他一早晨,见他回来颇为高兴的迎上去。
柳临溪一把捞起他抱在怀里,十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武服,觉得十分新鲜。
“我穿这身好看吗?”柳临溪问道。
“好看。”十方道:“像个大将军一样。”
柳临溪道:“我本来就是个大将军。”
“那你打过仗吗?”十方问。
柳临溪道:“我当然打过仗,你看我眉毛上这个伤疤,便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还疼吗?”十方摸了摸他眉头的伤疤,问道。
“早就不疼了,就像你胸口的伤一样,如今还疼吗?”柳临溪问。
十方皱了皱眉道:“有时候,也还是会疼。”
“还疼吗?”柳临溪怔了怔,问道。
十方向来不矫情,所以他说疼那应该是真的疼。
柳临溪闻言不大放心,便解开十方的衣服看了一眼,便见他胸口的箭伤虽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伤口处却隐约有些发黑。
“怎么会这样?”柳临溪皱眉道。
“褚先生说,忍一忍就不疼了。”十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