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你要是觉得不这么选就受不了,选了也不后悔,”陆召淡淡道,“那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你添堵了。”
白历还是低估陆少将了。
他跟白历不一样,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矫情,对陆召来说,他会尊重白历的所有选择,即使这个选择可能会让他很难过。
白历突然觉得陆召骂的挺对,他确实是个傻逼。
他以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现在不一样了。
“能做的多了,”白历心里发酸,语气软得厉害,“要是我的腿真——”
陆少将面无表情地在他没伤的那条腿上来了一巴掌。
“你怎么连个假设都听不进去,”白历夸张地喊了一声,“我是说,我吃软饭的事儿还得指望你呢。”
陆召看着他。
“真的,”白历说,“中将工资老高了,你努努力,争取早日实现两军合并,让我过混吃等死的好日子。”
“滚。”陆召忍不住笑道。
白历说:“不乐意也没用,工资账户我都绑了,以后买菜都走你工资。”
陆召永远都搞不懂白历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但还是被逗乐了。
俩人笑了一会儿,陆召又问:“老郑说,手术?”
“哦,那个啊,”按摩的差不多了,白历站起身,“早些年接受治疗的时候,有手术的想法,能让状态再好点儿,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了,但至少当时能不那么一瘸一拐的。”
陆召还是听不了“一瘸一拐”,但没吭声。
“就是风险太大,我当时也是真的被搞怕了,觉得上了手术室可能就得撂在那儿,就没接受。”白历拍拍腿,“选了保守治疗。事实证明强还是老子强,靠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无坚不摧的斗志……”
“内|裤要脱吗?”陆召问。
白历的话断在了喉管:“啊?”
“内|裤,”陆召心平气和,“要脱吗?”
“我靠,”白大少爷难以置信,“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陆召听不懂,“浸泡的时候不会弄湿吗?”
哦,是啊。
白历站在稳定缸前愣了好几秒。
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无坚不摧斗志并没有让白大少爷避免整张脸烧得通红的下场。
白历因为对大部分浸泡式修复液都过敏,没来过治疗室,对这些东西都不大了解。
最后还是喊了小护士问清楚,才知道修复液的位置到不了要脱内|裤的程度,才算是给了白大少爷一点安慰。
白历站在稳定缸里,花了老大劲儿才把刚才的尴尬缓过去,舒了口气正想说点别的,就听见陆召的声音。
“什么癖好?”陆召的眼神很坦诚,“我不懂,讲讲。”
*
修复液效果不错,至少出来的时候白历的膝盖已经没有刺痛感了,还有些酸胀,配合着吃点镇痛剂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从老郑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悬浮车停在军医院的车库,白历终于争取到了自己走过去的权利,慢悠悠地往车库走,目视前方,神情专注。
陆召配合着他也放慢速度,两人走出去十几米,陆召开口:“历历,你懂得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