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飘的有些远,只留出一半心神来关注司母的提问。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在一场宴会上。”程榭之思考片刻措辞,眉眼轻轻弯起,“他帮了我一个忙。”
司母心下一惊 这可不就是和传言一模一样吗?她定了下心神,问:“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程榭之含笑点了下头,认可司母的说法。
司母脸上表情一时间变化莫测。
两人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谈,尽管其中产生了巨大的误会,可这不影响他们相处愉快。
系统:“我总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它有点纠结地对宿主开口,司母那个表情明显就非常奇怪,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去。而且它觉得宿主有误导的嫌疑 明明解释清楚是很容易的事情。
“误会什么?”程榭之眉梢轻挑,口吻散漫不在意,葡萄酒在杯中摇曳灯光倒影,映得他举杯手腕如皓雪。司琅转过脸来,与仰起脸的程榭之四目相对,灯影在少年人纯黑眼底流转,明亮如星,清晰倒映出司琅的模样。
程榭之撑颌举杯朝他笑,他明明坐在那里,司琅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镜中花、水中月。
宴会还在继续,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纪舒寒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礼服。
徐小少爷非要拉他来参加这场宴会,纪舒寒不是善于拒绝他人的性格,三两下就被绕进去,迷迷糊糊答应下来。
不过他还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纪舒寒沮丧地想,晚宴这种东西离他的生活太远了,他不该答应徐小少爷的。
他心事重重,绕过宴会厅中央的巧克力喷泉时被人狠狠攥住了手腕,力道大的他发疼。纪舒寒下意识甩手可没甩开,这才抬眼看清楚是谁。
“闻先生,请你放开我!”
他厌恶之情摆在脸上,柔和软弱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语气都强硬起来。
闻霄自从那天在蛋糕店赔了钱、丢了面子后,好几天没有出现在纪舒寒眼前。得知纪舒寒时常被骚扰后,程榭之若有所思,然后闻霄就以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理由被批评教育、拘留十五天,宴会前夕才被放出来。叫纪舒寒清净了好几天。
“你怎么会在司家的宴会上?”闻霄冷冷地打量纪舒寒,“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总是妄想和你身份地位不匹配的东西。你偷偷混进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但你现在开始要寸步不离跟在我身边。”
他自认恩威并施,一番话说得仁至义尽,处处为纪舒寒考虑。
换来纪舒寒一个白眼。
纪舒寒趁机挣脱开闻霄钳制他的手,衷心建议道:“闻先生,做人的确要有自知之明。我看您像脑子病的不清的样子,还是早点去看医生吧。”
他到底教养好,骂人都透着股客客气气的味道。
闻霄怒极反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只要别人一发现你的身份,你就得被赶出去!”
“赶出去?赶谁出去?我怎么不知道?”徐小少爷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闻霄响起,他一把将纪舒寒拉到自己这边,挑衅睨一眼闻霄,“闻大少爷从拘留所出来了?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闻霄咬了咬牙,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狠。要不是得罪不起徐家和司家,就这么个草包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徐小少爷将纪舒寒护在怀中,准备离开时想起什么,转过头幸灾乐祸地开口:“对了,听说闻伯母最近怀孕了,真是可喜可贺。闻大少爷很快就能多出个兄弟了,就不用羡慕别人亲友和睦,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噼里啪啦一通话逮着闻霄贬损一通,堵得闻霄只能暗自恨恨咬牙,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开。
这一处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被司琅和程榭之尽收眼底。程榭之挑的位置是整个宴会大厅视角最好的地方之一,能清楚看到大部分人的动作,便于掌控局面。
闻霄啊。
讨人厌的名字发音在喉咙间阻断,程榭之无声张了张口,扬起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想什么?”司琅拿着蛋糕回来,见他一脸若有所思,不由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