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菡嫔最受不了娇滴滴的女人,总觉得那是矫揉造作的狐狸精,这会儿便率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了句‘装可怜给谁看?切!’皇上都走了,你哭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凭白丢人!

哪知咸钩卷卷闻言,竟然一下扑到菡嫔面前,像是急需宣泄某种情绪一样,一把抓住菡嫔的衣襟,边哭边喝问:“你说谁?!”

菡嫔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双脚有离开地面,好在她是武侯府出身,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立刻用了个千斤坠这才免于被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提起来的尴尬,但是她的火爆脾气也因此被激了上来,瞪着眼睛,喊:“就说你怎么了?就说你了!你哭还不是装可怜,装都装了还不让人说了?!”

“你懂什么?!”咸钩卷卷抹了一把泪,推开菡嫔,兀自抱着手臂蹲到了地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抹都抹不干净,嘴里还念叨着:“我的蛋……碎了……□□……”

众嫔妃:……

娘啊,本宫都听到了什么?!——蛋碎了?——这人是高山国的公主吧?

“蛋黄!!!!呜呜呜!!!”

蛋黄又是什么鬼啊?

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次是懵逼得更彻底了。

高悦和周斐琦从储秀宫出来,高悦已经小声将刚才自己的推断都讲给周斐琦听了。

周斐琦道:“按说嫔妃入宫是不可能带着那种猛兽进来的,这宫里出来进去检查的十分严格。那条蛇定然是自己爬进来的。只是,它会突然袭击人,看咸钩刚才的样子似乎也很出乎意料。或许不是她特意的安排。”

高悦道:“我觉得可能跟那片无花茉莉丛有关。有没有一种蛇是以食花为生的?”

周斐琦摇了摇头,动物世界对他来说也是超纲题。

高悦却沉思了片刻,才又道:“你还记得赵美人说那蛇第一次爬她脚面时,她正在干什么吗?”

“嗯,她正梳妆。”

高悦道:“不是,她说她刚打开脂粉盒子,我想那蛇可能是对花香或者香气敏感,类似于闻到了那种香气便能激起它的食欲。”

“你是说,那蛇那会儿攻击你,是因为你身上残留的百合香气?”周斐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睨了高悦一眼,突然叹了口气,道:“唉,如今我是真的沦落了,”

高悦:?

周斐琦好笑地说:“防男防女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防蛇,不是沦落了是什么?”

他说完也不等高悦反应过来,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去。

高悦:我¥……,突然好暴躁啊啊啊啊!

他脸憋得通红,正待喊住周斐琦理论一番,就听身后有人焦急地叫他的名号。回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齐鞘。

齐鞘显然是追着他跑过来的,这秋高气爽的天儿他追过来整个脑门都是汗,高悦忙抬袖子要给他擦,齐鞘却连忙后退了一步,小声提醒:“别招我,你身上都是百合味儿。我可不想这时候被你传染出情潮来!”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啦。

高悦道:“你跑这么急,是景阳宫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不行吗?”齐鞘自己擦干净汗,笑盈盈地看着高悦,语气轻快,多日不见,倒是一点儿没显出生分。

这一点令高悦觉得挺好的,朋友之间就该这么自在。客客气气的反而显得生疏又尴尬。

“行啊,怎么不行呢?我好久没回景阳宫了,走吧,咱们回去看看。”高悦说着便拉上齐鞘,走上了东南的宫道。

齐鞘却迟疑了一下,问:“你不跟陛下说一声?”

高悦笑了笑,“有人会告诉他的。”

这个人当然就是胡公公。当周斐琦大步流星走出一段路后,发现他们家高毕焰并没有跟上来时,就着人问了,胡公公连忙道:“高毕焰偶遇齐良人,现已回了景阳宫。”

周斐琦只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些闷,心想看来光防男人防女人防动物显然是不够的,还得时刻防着这宫里的某些哥儿啊,否则,稍不留神媳妇就被别人截胡了,这谁受得了啊——唉,皇帝陛下觉得,他太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