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贺艳艳比白小晴更像关夏。容昭想起自己与贺艳艳的初识,他肯接受贺艳艳的盒饭,很大程度上也是这个原因。
她不光长得像关夏,就连声音都很像,一样美好,一样善良。
容昭紧紧盯着白小晴,眼神泛着冷意,“贺艳艳是不是你杀的?”
白小晴抿了下唇,没有回答容昭的问题。
容昭抬眸:“放了我,我可以当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会告诉那些警察。”
白小晴垂眸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容昭,语气坚决:“抱歉。”
“我原本没打算杀死你,我没杀过人,不想给自己的手染上血,”白小晴看了一眼自己握着刀的手,“你不该醒来,你知道的太多了,就算我死了,你还是会揭发明晨的。”
“我不会揭发他,”容昭抬眸,眼里带着一丝狠厉和果决,“我会杀了他。”
他完全可以哄骗白小晴,说自己不会揭发更不会去杀冯明晨。他做不到,也说不出这种话。
白小晴眼里闪过一丝悲凉,握着刀子走近容昭:“那我更不能放过你。”
容昭挣扎了一下,手腕上的绳子勒得更紧了,像一条条盘踞的蛇,透着无法摆脱的寒意。
他大声质问道:“为了这么一个恶魔,你何苦这样。”
白小晴迎着容昭的目光,轻轻扬了下唇:“你呢,容警官,你为什么会接我递给你的那杯奶茶?”
容昭张了张嘴唇,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豆的香甜。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声音又低又浅,带着一丝自嘲的可怜的轻笑:“你煮的的粥很好吃,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养胃粥了。”
“你在说什么,”白小晴拧了下眉,旋即反应过来,“你误会了,那些养胃粥不是我煮的。”
容昭抬眸看着白小晴:“是谁?”
白小晴答道:“周烨。”
容昭听完,垂下眼眸,许久没说话,长长的睫毛遮挡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小晴苦笑道:“你因为一碗粥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同样也能为一把伞一碗面拼命。”
她看了一眼地上被手电筒照出来的一片白光,像极她和冯明晨初识那一天落了满地的雪花。
那一年据说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年,早早就下了雪。
她被客户赶了出来,冷风夹着雪花直往脖子里吹,单子没谈成。别说吃饭了,弟弟生了肺炎,高烧到四十度,连医药费都没有着落。
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厚,其实是稀疏化纤的料子里裹着一点棉絮,不挡风不保暖。
她的手早就生了冻疮,脸冻得通红,连流出来的眼泪都是冷的。
她又冷又饿,坐在花坛边缩着脖子,在心里计算着一盒抗生素的价格,越算越急,想起早已离世的父母,终于委屈地大哭起来。
风似乎停了,雪花也不飘了,她抬头看见一把伞,看见撑着伞帮她挡着风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