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只是他们刚到车边,却见陈莉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秦肖上前敲敲车窗,陈莉晃了晃似乎是要醒过来,只不过她姿势古怪,像是把身体一节一节拉开错位,最后抬起头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秦肖,就连脸也贴在车窗上,越贴越紧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如果没有这层车玻璃,很可能她会直接贴到秦肖脸上。
这下不用易书说陈莉有什么问题了,这样子没问题才出了鬼了。
李柯胃里翻腾着有些恶心,他莫名记起来自己呼吸不畅的那个早上,可不就和这个场景像极了吗!
赵岩一看事情不对,趁陈莉把脸贴在车窗上之际猛地拉开车门,秦肖看了下距离估计好了顺手一绑,陈莉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绑个结实。她嘴里呼呼喘气,同时传出些易书刚刚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乍听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秦肖抬头看了一眼浮起的毛边月亮,“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赵岩顺着他目光一看,低声骂了一句把陈莉敲晕了塞进副驾驶,麻利儿上了主驾驶,一踩油门准备往前冲,易书心里直觉得有些发毛,等看了车上反光镜,他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差错,“不,不对,不应该走这条路!”
秦肖顺着易书手指反观镜看去,只见镜中颠倒,赵岩的红布正铺在左边有墓碑那条路上,易书活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虽然现在有些动摇但是好在思维仍旧清晰,“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我总觉得无论是左右,都应该是凶险万分的。”
秦肖接着补上,“确实。陈莉的八字你肯定比我清楚,从上车就开始跟着我们了,可见道行不浅,是个狠厉的。”
李柯被他们说的云里雾里,只不过上车就跟着这句他还是听懂了的,顿时脑子木着去看昏死过去的陈莉,她身上绑的似是墨线,李柯的姑父是做木工的,他小时候也耳濡目染听过些墨线。这东西困住的,多是些邪性的。这么一想顿时浑身凉到脚。
易书暗暗吸一口气,秦肖果然是有事瞒着自己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刨根问底满足好奇心的时候,“要我说,左右都不行,不如放手一搏。”
赵岩脸上也显出点狠色,当警察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事儿没见过,从进了这行能多活一天都当作是赚了,一脚踩上油门,“这次要是猜错了,大路底下哥哥请你们喝酒,就算是给你们赔罪了!”
易书恩了声,虽然看上去镇定脸色却白几分。秦肖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只是夹杂在汽车大分贝的噪声中听不清楚。李柯紧紧抱住安全带,牙齿咬在嘴唇上渗出几缕细细的血丝。
赵岩加足马力冲着过去,那中间一棵大树,三人合抱估计也不一定能抱的过来。这要是一不小心撞上去,光这么想想都让人腿抖。
赵岩此刻双眼紧盯着,身边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慢镜头,警车笔直的往前,快要到那棵大树时他的呼吸也忍不住加重。
好在也就一瞬,身边恢复了喧嚣,温度也回暖到正常。后面有喇叭不住的按着,居然是一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
赵岩狠狠打了一把方向盘驶过路口,往警局方向过去,“真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