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少年活了过来,青年却终日惶惶,做了一辈子神的仆从,却不想有一天会与恶魔做了交易。
他不停诵读神的教诲,他心中仍抱有希望,凡未背弃神者,神必不弃他。他希望神看在他是为了救人的份上降下神迹,救赎于他。
日子过得很快,在这一次濒死之后,少年安分了不少,他不再挑战恶魔的权威,眼神也变得幽黑无光,将所有的情绪藏在了那一抹暗色中。
而青年却没有时间再顾及其他人了,那个恶魔开始变本加厉,酒气,疼痛,屈辱,除了周日,周三也成了他不愿提及的日子。就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持续到了9月。在那个雨水丰沛的季节,安塞西走到了终点,莱奥德迎来新生。”
雨倾盆而下,汇成了一道水帘,似乎要将这世界所有的罪恶与不公清洗。
卩恕:“是谁杀了他?”
渝州:“你觉得呢?”
卩恕:“你的故事中除了莱奥德,就只有两个人。”
“哈,你是在抱怨我讲故事的能力吗?”渝州轻轻擦去了他嘴边的血迹,“也是,这段故事若是由那些推理界的大师来讲述,至少得再添三五个嫌疑人,再加一段玄之又玄的背景介绍。”
“不,那些人故弄玄虚,你比他们讲得好多了。”身受重伤依然不减卩恕半分气势,那一句戏言从他嘴中说出,就让人信了七分。
或许也并非是戏言,在卩恕心中,无论焚双焱说什么,做什么,永远是最好的。
渝州莞尔,“二选一的答案,其实也并不难猜,安塞西一直在庄园主的掌控之中,庄园主没有理由杀他,所以杀死安塞西,放出莱奥德的那个正是守林人,那个他不惜背叛神也要救下的少年。你是想这么说吗?”
卩恕眼神微动,“不是吗?”
“是也不是。”渝州道,“人是守林人杀的,但真正操弄这一切的却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可怜虫。”
见卩恕面露疑惑,渝州浅笑道:“恶魔,那个与安塞西订下契约的恶魔。他才是一切的主使者,故事中的唯一主角。”
“这怎么可能?”
“还记得守林人床下的魔法阵吗?”渝州道,“我说过那个法阵不是守林人重伤时画的,那你觉得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