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开。
它发着嘈杂的“噜噜”声,荡开了层层涟漪,像沼泽一样将渝州的左手缓慢吞没。
先是手指,慢慢又吃掉了手掌。
糟糕,渝州在第一时间便抬腿踹在相邻的墙面上,大腿仅有的肌肉猛然发力,想将手臂从大门中拔出。
他甚至还掏出了军用匕首,想在万不得已时壁虎断尾。
然而,匕首并没有划在他瘦削的皮肉上,它挡在了另一把短刀的锋刃前。
又是昨夜那条女人胳膊。
渝州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他一手被禁锢在吃人的大门上,身体站立不稳,仅靠右手勉力阻挡着女人的攻势,甚至没有机会拿出枪支。
“锵锵”
仅仅三招,在一声金属敲击的脆响中,渝州的匕首脱手而出,掉落在棕褐色的大地上,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震动抛飞,消失在了视野中。
不等渝州取出第二把刀,他脖子上那根维系生命的动脉就感受到了金属的冰凉。
皮肉被切开,血管最后的屏障土崩瓦解,只能孤零零地裸露于空中,只要那只执刀的手再寸进半分,或者地震的晃动再剧烈半分,它就会被拦腰斩断,喷洒出最后的热血。
渝州的耳中甚至已经听到了汩汩的水流声。
“等等,我不是入侵者。” 千钧一发之刻,他如此喊到。
刀刃停下了,却不是因为渝州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小意外。
“意外”是所有孩子中跑得最快的那个,他肉瘤般的身体在不断起伏的地面滚动,乘着一个“大浪”,飞上了天空,划出一道抛物线,朝刀尖飞扑而来。
女人胳膊下意识地收起了刀,接住了那个过分圆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