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有些急道:“不是……这不一定……”
舒蒙根本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了,他双手抱着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
早间的这一条新闻是戳破气球的最后一根针。
他的外壳最后碎裂开来。
林濮知道,这个新闻不管真实与否,对于舒蒙来说就是坐实了有那个“他”,罗仁培养的所谓的“狗”,那个黑暗里偷窥他观察他的人,一直如影随形地要倾入他的生活,那个不择手段杀害了他的父母,也同样想害他的人。
哪怕这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之间可能根本没有关系,但这一刻足以让刚刚被安抚下来的舒蒙崩溃。
他所有积攒起的愤怒、恐惧、压抑,终于在这一刻被释放出来,结果根本不重要,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时,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痛苦。
“舒蒙。”林濮抱住他肩膀,试图先稳住他,虽然他自己也很惊慌,“你先听我说……”
舒蒙发力挣开了他,向前跌撞了一下,径直下了床。
“舒……”林濮一个没抓住,向前倾身,他没有穿鞋从床上跳过去,赤着脚跟着舒蒙跑出去,舒蒙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林濮没有赶上,被生生关在了门外。
砰!
林濮听着门后,舒蒙的后背靠着慢慢下移的声音,他跟着一起蹲下,小心敲着门:“……舒蒙,舒蒙你开开门。我们先问问余非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去打电话问。”
“……”
门内没有声音。
林濮贴着门,用指节敲了敲:“……舒蒙?”
门内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吸气声,半晌,舒蒙带着哭腔的低声道:“……我真的害怕,林濮,我好害怕。”
“我在呢。”林濮蹙着眉担心,缓慢和他道,“如果你想冷静冷静,我陪你。”
他转身靠坐在门上,额发落在眼前,他也有些累,更多的是震惊和无力的感觉。
像所有的又回到原点的无力感,像双手扼着他喉咙的窒息感。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林濮转身站起来,想来是舒蒙去洗漱了。
等水声停止,他开门出门,林濮在开门的一瞬抬手抱住了他。
他紧紧抱着舒蒙的脖子,闭眼道:“……没事的。”
舒蒙愣了一会,也慢慢回抱住他。
他把脸埋在他的颈脖,林濮能感觉到湿漉漉的。
……
舒蒙去做了早餐,一会厨房就有了香气,林濮不放心他看了一会,才打开阳台的门,去外面打电话。
可能昨夜忙了一夜,余非接起电话时有气无力的。
“林律师……早。”他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昨晚的事情?”
“对,情况怎么样?李远他们不是都交代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