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乖乖张了嘴。
一盒饭果然还是吃出了不够吃的架势。
舒蒙把饭盒放好,对林濮道:“今天下午没治疗的课程,我们走走吧。”
“好。”林濮当然答应。
很久没有见面,两个人并肩走在医院狭小的花园里。
林濮发现自己对舒蒙现在的生活状态一点也不熟悉,因为每天几乎只有一两条的信息,无论是舒蒙的作息还是舒蒙每天的治疗,他都没有参与其中。
于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口询问他一些事情。
“你……”
“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吧。”舒蒙笑起来。
“……”林濮道,“我就想问问你,现在治疗得怎么样了……”
“本来治疗分四个阶段,第一个第二个用两个月,第三第四用一个月。现在我已经进入到第二阶段的尾声了……”舒蒙说,“……药物给我带来的副作用除了身体上的昏沉,其他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自在了。”
“你还能看见‘他’吗?”林 濮问。
“黑影吗?”舒蒙说,“……很久没有再去想他了。”
他和林濮并肩走着:“其实如果从这个事件之中跳脱出来,就会发现其他的一些原本没有感受到的事情,果然还是要安安静静跳出来想啊……”
“你别想那么多了。”林濮偷偷捏捏他的手腕,“现在配合治疗,快点好才是真的。”
舒蒙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攥在手里,紧紧拉牢了。
“你手真凉。”舒蒙道,“反正我不在,你每天也就穿那么点衣服,早晚冻感冒了也没人骂你。”
“那你倒是早点回来骂我啊。”林濮表情淡淡的,终于找回了一些和他平日里斗嘴的日常感,“你不在我饭也不会做,下班也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收拾……”
“虽然我很感动你想我,但是怎么从你嘴里出来我就是个工具人。”舒蒙磨牙道,“你别因为我现在脑子不好使,就伶牙俐齿地欺负我。”
无所事事地走了一会,舒蒙带着他参观自己现在每天治疗的地方。医疗机构和医院不太一样,在林濮看来,这里好像和杨黎黎在的疗养院更加接近。
“这里的医生一般收治的都是军人缉毒警或是其他的一些本职工作有重大危险的人,在心理方面承受的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感受的,通过长期的治疗可能会得到缓解……”舒蒙叹了口气,“所以和这里大多数人人比起来,我算是轻微症状了。我隔壁房间的那个大叔,以前参加过战争,现在每天晚上十点开始就在自己屋子里哭,说能在屋子里看见自己的战友,已经在这里治疗了快半年了,症状才有轻微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