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吗?”付枚问, “你再想想, 一个不漏, 别管到底算参与还是没参与的”
“嗯。”林濮又回想了一遍,“没了。”
付枚沉默了一会, 是在专心致志地看和思考,过了半晌道:
“孙吉、王建设, 两位当时处理案件的警官,一位已经退休, 一位已经去世。当时检察院的其他人也都相继转职, 划归到区后,这里由区镇府接手,找得到比较困难, 不一定能完全实现。”付枚用笔划掉两个人的名字, “当时村委会的人员,这几个有调走的记录,潘贤正之前记录缺失……但你说他人还在,所以暂且不提, 剩下的就是这几个杨修齐的亲戚。”
付枚道:“这种大爷二爷二大爷奶奶的……卧槽,反正就是这群人,现在都还在村子里。过的也就这样,你准备追责他们吗?”
林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付枚用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对方,笑道:“小兄弟,你还是心太软。”
他从兜里摸了一包烟,叼了一根点上:“我从前也只是好奇,隐约知道一些事。但你刚才把这一完整的事情说给我听……哦我不从客不客观的角度分析,单从听者角度,我都气得恨不得让他们统统坐大牢。”
他说着说着还有点气愤:“这里你还跟我分主次责任?他们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吗?就你说的这个……”他点点纸上的人名,“这人我认识,整个就是一老地痞无赖,整天在家喝酒睡觉也不工作,动不动还打老婆。我们民警上门调解多少回了?你说他参与这事儿我还真信,我之前就在奇怪,这人又没工作的,钱都哪儿来,现在想想,这些人怕不是被当年有关系的人养着或是被勒索吧?也不是没可能。”
林濮点点头:“我想过,是有可能,否则不可能这么集体沉默那么多年。”
“要我的意思,你们可以考虑从他们入手,而不是先从上面。”付枚说,“你以为他们这么些年过的舒坦么?肯定不舒坦,我可以试着去做这方面的工作。”
林濮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付枚说,“他们的事儿可以交给我,我建议你们之后把这件事反应给区里市里,我们两边配合,现在关键人物 找到了,重开调查的可能性很大。”
付枚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辛苦了,忍了那么多年,你想啊,这破个案子都能让你碰上当事人父亲,这叫什么?这叫天意……”
“……”林濮无奈道,“嗯。”
“行,那我们先这么说吧,哦对了,你们下午是要去哪儿来着。”付枚说,“那户人家家里现在应该就那一个婆婆了,全出去打工了,说是打工估计也不会回来了,我本来一老人家自己孤家寡人想想怪可怜的,但当时把你们关她家里那么久?我现在又有点同情不起来了。”
付枚看了看表,拍了把大腿:“走吧。”
林濮和舒蒙和他一起,三个人在路上又交流了一会案情。基本都是林濮和付枚在说话,舒蒙当一个忠心耿耿,尽职的保镖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双手插袋的样子还挺酷。直到两人说了一会话了,付枚终于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
“说起来。”付枚说,“舒先生是您朋友吗?”
“……”林濮愣了一下,看了眼舒蒙。